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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 西气东输项目进行了国企改革吸引民间资本的新尝试，将发挥国有大型企业优势与吸收民间资本广泛参与结合起来。中国应高度重视西气东输项目的引进民间资本新尝试的有益启示，在垄断性行业的国企改革、开发西部、南海地区与维护国家统一方面考虑采取更多的战略性举措。今后中国应鼓励大型国企、银行推进更多的开发西部项目，吸引东部和西部地区的政策性开发基金和民间资金广泛参与，让西部地区各民族的民众参与分享开发项目带来的良好效益，对于促进西部地区的社会全面发展并维护社会稳定，防止西方的渗透、分裂、颠覆活动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关键字： 垄断性国企 西部开发 引进民间资本 战略利益

　　

　　国企改革引进民间资本的有益尝试

　　垄断性行业的国有企业改革如何引进民间资本，抑制垄断弊端并增强自身为广大民众服务的社会属性，是当前各级政府、国有企业和社会各界关注的重大问题。中石油对具有自然垄断性质的能源输送管道网络项目之一，即国家重点工程西气东输项目的投资模式进行了创新，一改以往项目投资全部由中石油自有资金出资的模式，引入全国社会保障基金、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基金和宝钢集团等作为股东，为解决社会关注的垄断性行业改革和引进民间资金问题进行了有益探索。

　　西气东输项目属于国家的能源重大骨干管网工程，西起新疆霍尔果斯口岸，东至福建省福州市，全长5000多公里，途经新疆、甘肃、宁夏等10个省、自治区。西气东输三线投资规模超过千亿元，这一项目具有良好的、稳定的投资回报前景。中石油将这样一个效益良好的项目向社会资金开放，充分体现了国有企业的全民所有、为全民服务性质，私人垄断资本一般不愿意与人分享获利丰厚的投资项目。

　　城市基础设施产业投资基金是目前国内重要的产融平台，集中代表民间多方出资人利益，各种民间资本均可通过该平台进入中石油等能源基础设施的领域。全国社会保障基金是全民所有的金融机构，负责管理、经营全国人民的养老钱、救命钱，通过投资西气东输等效益前景良好的项目，能够让全国人民更加直接分享国有企业的投资回报。2008年美欧爆发金融危机的教训表明，社保基金、养老基金投入股市存在的很大的风险，许多退休者的养老金在股市中损失了三分之一左右。西气东输工程能够帮助全国社保基金分散风险和稳定收益。

　　倘若垄断性行业的国企改革的目标真正是消除垄断弊端，就应该在增加企业资本、决策和监管的社会属性上下功夫，不能笼统地泛泛而谈引进民间资本，还应重视不同民间资本所具体代表民众利益不同程度。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的资金来自于全体人民，投资回报也直接与全体人民的切身利益挂钩，引入这类民间资金有利于企业更好为社会公众服务，有利于加强其全民属性并开辟民众直接参与企业决策的渠道。

　　中石油的“西气东输”工程正尝试新的引进民资办法，吸引了社会保障基金和城市建设基金参股，这样比较引入私企、外企能够惠及更广泛的民众，让广大民众能够分享这一有良好前景项目的经济效益，而私人企业很难让民众广泛参与分享高额垄断利润。西气东输企业的董事会除了让全国社保基金委派的股东代表参与之外，还应选择没有特殊背景的普通民众、退休者作为代表定期轮换参与，这样有利于鼓励民众参与监督企业的重大决策以增强其社会属性，有利于消除群众不满的分配不公、特权享受和腐败等弊端。

　　垄断性行业国企改革还值得借鉴青岛港的民主管理经验，港口的区域自然垄断性质容易导致效率低、服务差和收费高，但是，由于青岛港实行民主管理全覆盖，那里人们听不到其他地方对国企弊端的抱怨，如干部特权、高薪、腐败和官僚主义等等，这是因为有效的民主管理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青岛港的集装箱、铁矿石、纸浆装卸效率长期保持世界第一，说明公有制企业完全能创造出远远高于私有制企业的效率，垄断性国企能够创造出效率高、服务好和分配公平的奇迹。

　　青岛港改革的关键是始终坚持“鞍钢宪法”的精神，让广大职工作为企业所有者民主参与改革和生产经营，强调“股东权益决不能取代职工的主人翁地位，法人治理结构决不能模糊依靠职工办企业的根本方针”。在青岛港有20多家合资企业中，厂务公开、职代会建制率达到100%。职工不仅在直属国企中当家做主，在合资企业照样当家做主。职代会在决定企业收入分配上有很大决策权，充分做到公开、透明，人人参与、人人满意。今天青岛港创造的效率奇迹，让人们意识到“鞍钢宪法”不仅没有过时，而且如贺国强同志所强调的那样还要发扬光大。

　　西气东输、青岛港等自然垄断行业国企改革的启示是，中国应该依据马克思的生产社会化产权理论充分发挥公有制优势，让全体人民代表、消费者、相关企业和广大职工直接参与管理，实现“100%的人所有、100%的人治理、100%的人享用”，这样就能比西方国家更好消除自然垄断带来的种种弊端。有人认为国企改革引进民间资本应主要面向私营企业，尽管私营企业也的确属于“民营企业”，但其所代表的“民”只局限于少数私人，有强烈的不择手段追求最大利润动机，因而很有可能不是消除而是加剧垄断弊端，如为追求更高的垄断利润提高企业的销售价格，收入更加向少数人倾斜加重国企分配不公问题，腐败从职务享受扩大到侵吞资产、偷税漏税、贿络官员，群众不满甚至可能升级为威胁社会稳定的群体事件。拉美推行垄断性行业私有化曾频繁引发严重社会暴乱的教训就说明了这一点。

　　从通钢事例就可看出国企改革引入私营企业的利弊。私营建龙集团控制通钢后大量解雇工人，工资额减少意味着为社会创造的价值下降，压缩工资占产值的比重将导致国内需求萎缩，当前在美欧经济动荡加剧情况下采取这种改革方式，将会加剧出口需求锐减的冲击不利于扩大内需。私企建龙集团委派的代表陈国君的年薪高达三百万元，却狠心将普通工人工资压低到区区三百元，这意味着仅有少数“民”受惠而大多数“民”受损，意味着国企的数十倍收入差距扩大到一万倍，意味着社会不公平扩大激起强烈民愤和群体事件，意味着将导致两极分化和社会需求萎缩的严重恶果，意味着加剧全球动荡造成整体经济巨大损失的风险。

　　开发、稳定西部与维护国家战略利益

　　西气东输项目进行了国企改革吸引民间资本的新尝试，将发挥国有大型企业优势与吸收民间资本广泛参与结合起来。中国应高度重视西气东输项目的引进民间资本新尝试的有益启示，在垄断性行业的国企改革、开发西部、南海地区与维护国家统一方面考虑采取更多的战略性举措：

　　1.对于类似将能源从西部落后地区输送到沿海发达地区的大型工程，今后都应考虑在这类项目中重点引进利益相关地区的民间资金，让相关地区的企业、民众更多参与企业决策并分享利益回报。这样有利于垄断性行业的企业克服社会不满的种种弊端，更好地为相关地区、企业和广大民众提供多方面服务，有利于加强西部与东部地区之间经济联系，搭建起更多的跨地区横向经济联系的桥梁，促进沿海、内地企业的资金、技术流向西部地区，加快西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并缩小地区间差距。中国应遵循马克思的企业为全社会服务的生产社会化理论，借鉴西方社会改良时期强调企业为所有利益相关者服务的成功经验，吸取美欧、俄罗斯、拉美依据科斯产权理论推行私有化的失败教训。

　　2.当前美欧正竭力向全球各地转嫁危机并制造紧张局势，在中国新疆、西藏等地正加紧培育分裂势力以遏制中国崛起。中国政府、国有企业、银行应帮助建立多种西部开发基金，参与类似西气东输等各种资源开发、输送的大型项目，对于促进西部地区的社会全面发展并维护社会稳定，防止西方的渗透、分裂、颠覆活动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尽管中国是拥有“两弹一星”的核大国，美国将避免与中国发生代价太大的直接冲突，但是，从奥运会前夕西藏和新疆分裂势力制造的恐怖活动，分裂势力同美国情报机构之间存在的种种密切联系，当时西方主流媒体不顾客观事实进行有预谋的舆论误导，以及当前新疆仍然频繁发生的造成大量伤亡的恐怖事件，就可以知道美国已经对中国经发动了利用代理人的特种战争。

　　3. 中国应该从政治、外交、经济、就业、文化、思想教育等多方面入手，防微杜渐地将新疆、西藏的分裂活动及引发外部干预的危险消除在萌芽状态。新疆少数民族地区群众缺乏外出打工的习惯，当地就业机会不足是造成社会不稳定的重要因素。中国应鼓励国有大企业应发挥社会责任感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利用其拥有的强大人力、物力、财力和组织能力，以外溢、辐射等方式以低成本产生巨大社会效益，主动尝试帮助解决社会民众不满的各种社会经济问题，包括在社会群体事件频发和分裂活动猖獗的地区，兴办大量提供稳定就业和思想教育的新型公有制企业，广泛吸收国家政策启动资金、企业扶植资金和职工社会集资，促使西部开发大型项目形成上下游产业链条并提供配套服务，形成利用当地独特资源并与沿海、内地广泛合作的产业集群，未雨绸缪消除社会动荡、国家分裂和西方干涉的土壤。私营企业存在缺乏政治思想教育等弊端，如热比亚创办的私营企业甚至成为了分裂势力据点。倘若西部地区垄断性国企改革引入这样的私营企业，就可能比通钢事件激起更为严重的群体事件，就可能加剧分裂、恐怖活动并威胁到国家稳定。

　　4. 中国政府、国有企业、银行还应借鉴建国初期稳定西部做法，扶植类似建设兵团等肩负战略使命的新型公有制企业，形成军民团结合作的严密监控网络防范外部势力渗透，逐步减少并最终消除分裂恐怖事件发生的土壤、机会，让中石油、中石化等大型国企的职工及家属能够安心工作，让各民族群众能够享受到稳定、和谐的工作、生活环境，有利于吸引更多的国企、民企以及外企前来共同开发西部。今后中国应鼓励大型国企、银行推进更多的开发西部项目，吸引东部和西部地区的政策性开发基金和民间资金广泛参与，让西部地区各民族的民众分享到各种开发项目带来的良好效益，有利于反击西方散布中国掠夺西部自然资源的挑拨、误导舆论，有利于东部发达地区向西部提供技术、经济、金融等多方面扶植，有利于让各民族广大群众从切身利益感受到维护统一的重要性，有利于创造民族和谐、社会稳定并有效抵御外部渗透的良好环境。

　　西气东输新尝试对中国开发南海的启示

　　中国在开发南海地区方面应考虑采取相应的战略举措，利用中国大型国有企业的强大技术优势加快开发南海各种资源，依托国有大中型企业的“独立自主开发”来促进“共同开发”，应广泛利用国内多方民间资金特别是沿海地区资金，还应广泛吸收周边国家的民间友好企业特别是华人企业，开拓国内各方面与周边国家分享共同开发利益的有效渠道，促进中国为主的灵活多样的地区民间共同开发合作，突破美国挑拨周边国家反华政客形成的阻碍共同开发屏障，以民间共同开发合作改善气氛并打破官方合作停滞局面。

　　菲律宾总统中国特使，上好佳集团董事长施恭旗：南海争端问题现在比较复杂，中国强调的“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方针，仍然是目前最有效，对双方最有益的办法，现在双方需要的是冷静、客观的态度和高瞻远瞩的眼界。但是，倘若中国不依托国有大中型企业进行独立自主的开发，所谓“共同开发”的经济利益仅仅只能停留在美好的愿望中，不足以抵抗美国为挑拨周边国家遏制中国提供的种种诱饵，这些诱惑伎俩虽然是小恩小惠却比纸面的共同开发更为真实，特别是当前美国挑拨制造事端破坏了地区合作气氛的条件下。因此，中国必须通过依托国有大中型企业进行独立自主开发，才能迫使周边国家意识到放弃与中国合作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损失。

　　中国应采取多方面的优惠措施来鼓励周边国家放弃挑衅、搁置争议，迫使周边国家逐渐明白倘若不与中国合作将丧失经济利益，依靠美国撑腰的挑衅、干扰无法动摇中国自主开发计划，继续与中国对抗丧失的经济利益远大于美国的经济诱饵，而且将受到中国在政治、外交、经济和军事上的有力反制，迫使周边国家出于现实经济利益的考虑愿意开展合作。由于南海周边各国的长期利益都是稳定、发展，而只有美国的动机是制造地区的紧张局势并转嫁危机，因此，中国不应落入美国设置的陷阱并让其战略企图得逞，还应让有关国家利用制造冲突获取美国好处的想法落空，使其明白从美国得到好处远不如与中国合作共同促进地区稳定发展。

　　菲律宾著名华侨人士林智聪指出黄岩岛争端的热度和特定的政治气氛有关，在马科斯总统之后，中菲南海领土争端曾一度升温。直到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中国和东盟成员国合作战胜了这次危机之后，东盟和中国就被经济力捆绑在一起，南海争端也平息下去。当前美欧经济危机正不断深化并推出量化宽松政策滥发货币，亚洲国家共同面对着出口萎缩和通货膨胀加剧的困难，菲律宾甚至可能再次面临像2008年危机时那样的困境，因粮食价格暴涨出现民众暴乱和政治动荡。中国应揭露美国制造亚太地区动荡转嫁经济危机损失的伎俩，表示愿意帮助周边国家抵御全球经济危机和通货膨胀冲击，利用有利时机促使亚洲国家再次联合起来共同抵御美欧危机，为识破美国的挑拨伎俩并恢复共同合作的良好气氛创造条件。

　　菲律宾阿基诺总统的祖辈有中国的血统，曾到中国寻根并表示希望发展中菲友好关系。从他骤然改变了立场并采取极端的挑衅中国做法，甚至编造中国船只冲撞菲律宾渔船并造成人员伤亡的谎言，就可看出美国为遏制中国采取了布热津斯基所说的“智能帝国主义”手法，暗中实施拉拢收买别国高官以培育战略性腐败的违法做法，这样才能促使阿基诺总统抛弃菲律宾的长远发展利益与中国为敌，中国应鼓励受到菲律宾反华活动伤害的菲律宾商界和华侨，揭露菲律宾政府破坏中菲友好关系背后隐藏的战略性腐败。倘若菲律宾商界和华侨能发现并揭露出类似陈水扁的腐败事实，就能有力打击菲律宾反华政客迎合美国出卖本国长远利益的行为。

　　中国应积极促成建立各种地区性经济合作机制、组织，促进相关各国在金融、贸易、能源、旅游、渔业等领域的合作，并且鼓励中国大型国企向相关国家灵活提供经济、技术援助，将各国曾经广泛认同的“搁置争端、共同开发”落实到实处，这样有利于形成共同的经济利益凝聚力弥合各国分歧，让周边国家明白与中国合作的好处远远超过美国的经济诱饵，从而抵御、制衡美国利用经济利益引诱菲律宾等国制造南海争端。中国应劝说菲律宾等国警惕美国为自身利益随时可能抛弃战略盟友，如输出通货膨胀和颜色革命并制造类似中东地区的政局动荡。美国为了转嫁危机制造国际动荡不利于地区稳定和各国的长远利益，美国还将面临着更严重的经济危机并无法支持各国的长期发展，日益强大的中国才能为南海周边国家提供更多的合作发展机遇。

　　垄断性特殊行业改革需要探索新办法

　　垄断性、公益性、战略性行业的大型国有企业，具有不同于一般竞争性行业的特殊性质，直接关系到社会公众利益和国家战略利益，改革方向应该是增加其为社会公众服务的性质，才能解决广大群众对分配不公、特权享受和腐败的不满，倘若笼统地、简单地引入民间资本特别是私人资本，非但不能消除反而有可能加剧原来的种种弊端。

　　孙中山曾明确提出，“凡本国人及外国人之企业，或有独占的性质，或规模过大为私人之力所不能办者，如银行、铁道、航路之属，由国家经营管理之，使私有资本制度不能操纵”，由此可见，私人企业垄断的弊端远远超过国有企业垄断。铁路、供电、水、燃气等行业输送网络的自然垄断性质，决定了私人资本即使进入也根本无法形成市场竞争格局。其实，这是西方市场经济国家也尚未解决的难题，中国无法效仿美欧经验而应借鉴其推行垄断性行业改革的失败教训， 应该探索发挥社会主义独特优势的新思路才能解决这一难题。

　　西方工业资本占主导地位的时代具有较大进步性，当时西方经济经济学承认自然垄断是典型的市场失灵，主张应通过建立国有企业或加强政府监管，抑制私人资本追求垄断利润寻租损害公共利益弊端。当前美欧资本主义进入了金融资本占主导地位的时代，为追求高额垄断利润竟然否定西方经济学承认的经典市场失灵，主张在自然垄断行业也要推行私有化并取消政府管制，在美欧、拉美和俄罗斯造成了价格暴涨和社会暴乱的灾难，如加利福尼亚推行私有化并放松垄断行业的政府监管之后，短期内价格曾一度下降但在夏季供电高峰时期却骤然暴涨，迫使加州政府大量补贴电价并陷入了财政濒临破产的边缘；委内瑞拉曾遵从世界银行的建议推行垄断性、公益性行业私有化，结果供电、供水价格飞涨引发了严重暴乱并导致数千人死亡。（何秉孟：《新自由主义评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

　　倘若像山西煤矿那样未经充分改革试点，就让私企仓促进入煤炭等自然资源行业，非但无法解决群众对国企的种种不满，反而会让原来的分配不公、特权腐败等问题恶化，让矿工完全丧失维护自身利益和生命安全的权利，让群众的不满急剧激化威胁到社会稳定大局，让重大矿难命案屡屡暴露出政府干部受贿的严重腐败案件，让某些媒体在私企行贿的腐蚀下丧失了舆论监督的公正性，无视私企矿难屡禁不止却专门攻击“国进民退”，却不报道山西煤矿回归后国企重大矿难消失的奇迹。由此可见，冒然地让私企进入不利于实现维护民众利益的真正民主，不利于解决铁路、电力输送网等技术性自然垄断弊端，反而会造成私人资本影响操纵政治、经济、媒体的更大危害，甚至呼应美国倡导的“普世价值”发动“颜色革命”，利用群众的不满制造突发事件并严重威胁国家政治稳定。

　　私企冒然进入国防工业等战略性行业存在更大风险，如美国军事工业存在着远比一般行业更为严重的腐败现象，私人企业为获取订单普遍支付20%左右回扣贿络国防高官，倘若中国也发生这种情况将会严重削弱军队的纯洁性和战斗力，造成腐败泛滥严重腐蚀国防工业领域的军队、企业干部，像美国一样形成私人军工综合体的特殊利益集团，操纵着政府将战争变成财源滚滚、获利丰厚的生意，战火频繁、军费暴涨导致民众付出沉重的财力和生命代价。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将军在即将卸任总统时，曾警告私人军工综合体的权力将会日益失去控制，社会公众日益面临着滥用权力诱发战争灾难悲剧的危险。

　　国企改革的方向不应是效仿单纯追求利润的西方商业经营模式，这样才能在自然垄断行业自觉克制垄断寻租的行为，在公益性、战略性行业履行服务公众和维护国防安全使命，才能发挥公有企业胸怀天下的优势具备远大战略眼光，主动配合国家承担开发、稳定西部、南海的战略任务，采取强有力的经济金融手段帮助实现国家的战略目标。解放前许多关心国家命运的民营企业家，虽然自身经营出色却无法扭转国家经济困境，对自身实力有限而报国无门、救国无望深感忧虑。西方一位学者曾撰文赞叹道，中国国有企业不仅数量多、规模大，而且还能在政府的协调下相互配合，在许多领域进行密切的全方位战略合作，蕴藏着西方企业无法比拟的巨大潜力。西方跨国公司单打独斗或许还占有竞争优势，但同中国国有企业的群体优势相比只能甘拜下风。2011年中国已经有近60家国有企业进入全球五百强，而且这一数量还以惊人的速度每年不断增加。中国国有企业的广大干部职工应以此为自豪，不应羡慕为追求狭隘私利不惜危害社会的西方资本家，而应做胸怀远大抱负、服务社会的的国家主人翁。国企是否能够共同采取反周期行动抵御全球经济动荡的冲击，还是一遇不景气像私营企业那样裁员、撤资、停产，在美欧经济危机升级时期直接关系到整个国民经济和社会的稳定。

　　垄断性行业改革应尝试的具体政策

　　中国进行垄断性、公益性、战略性行业的国企改革，应该依据马克思的生产社会化产权理论充分发挥公有制优势，实现“100%的人所有、100%的人治理、100%的人享用”（斯蒂格利茨:《1%的人所有、1%的人治理、1%的人享用》，美国《名利场》杂志，2011年5月。），为建立、完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在具体政策措施方面中国应进行以下改革探索：

　　1、消除垄断弊端的有效办法是探索发挥国企的优势，进一步增强其为广大民众服务的社会属性，如像西气东输工程一样解放思想尝试新的引进民间资本方式，这样完全有可能探索出各种各样的制度创新路径消除垄断弊端，促使类似输送管道等领域的自然垄断企业更好为社会公众利益服务，如通过引入利益相关地区的民间资本促进民众监督经营并分享成果。一旦垄断性国企私有化后政府和公众就无法介入企业内部决策，无法阻止私企隐瞒成本、猛涨价格、垄断寻租、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等行为。

　　2、推行垄断性、公益性和战略性行业的改革方面，即使引入私营企业虽然也无法在输送管网等自然垄断领域形成有效竞争，但是，政府通过国有企业掌握这些行业的成本、技术数据，却可以组织公平文明的竞争来督促企业改进技术、降低成本，让公众作为全民股代表直接参与监督经营并改善服务质量，直接掌握充分的内部成本数据否决危害公众的不合理涨价，通过竞争性投标和招聘选拔有能力更好为公众服务的经营者，依据国有企业完成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指标的好坏进行奖惩。

　　3、中石油、中石化消除垄断弊端并引入竞争的有效办法，是发挥国有企业的优势掌握各地输送管网的技术、成本数据，组织不同下属企业围绕降低成本和服务社会开展良性竞争，根据各地下属企业领导人的综合经济社会指标进行奖惩，这样可以消除西方私人垄断企业单纯追求利润的寻租弊端，形成为社会服务的良性竞争并避免追求垄断利润的恶性竞争。中石油、中石化的大部分能源、石化产品业务，都与该领域西方跨国公司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仅仅是在输送管道网络领域存在着无法竞争的自然垄断，倘若因此而将中石油、中石化分拆成若干企业，依然无法消除自然垄断反而会削弱对跨国公司的竞争力，同时失去在企业内部组织围绕社会效益的良性竞争的独特优势。美欧并未因仅仅存在波音、空客一家飞机制造企业，就认为其构成了垄断而必须将其分拆成若干企业，因为这样美欧就等于放弃竞争并自动被对手打垮、吞并，也没有因输送管道的自然垄断就将美欧石油巨头拆散。

　　4、中国自然垄断和公益事业领域的国有企业改革的正确方向，是进行公众作为全民股代表参与监督管理的制度创新，直接掌握内部成本数据并参与制订公众接受的合理价格，确保对高额垄断利润进行合理社会分红并造福于全体人民利益。实际上，对于自然垄断行业的国有企业，政府可通过价格控制来限制垄断寻租，还可直接下达经营效率指标和上缴利润指标，并且通过分配政策将垄断租金用于公众利益，必要时还可通过政府补贴和要求企业补贴的办法，促使公共企业消化成本上涨压力并减轻消费者负担，而私有企业具有利用垄断地位抬价追求暴利倾向，其带来的社会弊端远远大于国有企业垄断。中国铁路在承担每年春运上亿人次繁重运输任务的同时，数十年票价不涨从未利用垄断地位来谋求私利，而同一时期不少竞争性行业的价格也上涨了十多倍，充分说明国有企业维护社会公众利益的巨大优越性，今后的改革方向不是私有化而是加强公众参与，只有在公有制基础上进行制度创新才能确保广泛经济民主。铁路私有化后运费猛涨将沉重打击中小企业，受惠仅是少数私营大企业而众多私营中小企业将严重受损，对那些成本敏感、盈利微薄的私营中小企业将构成生存威胁。

　　5、中国现已建立了公用事业涨价的公众听证会制度，自然垄断行业的国企改革涉及更重大的公众利益，因此，更加需要采取谨慎的态度鼓励广泛的民众参与，应该发扬党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坚持走群众路线的方针，事先应通过媒体网络等各种渠道鼓励社会公众献计献策，通过可控制的科学试点检验多种对比方案的利弊，然后再交给广大民众评估并选择最符合民众利益的方案。中国应将自然垄断行业和公益性行业的国有企业改革，视为鼓励公众参政议政和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好机会，应探索发挥公有制优势建立全民股代表直接参加监督管理的途径，改进公众对垄断性、公益性国企感到不满的任何问题，包括服务质量、红利分配、官僚主义、高管的特权待遇等等，这样不仅能让群众感到可以畅所欲言、心情舒畅，还能亲身参与解决问题建立“民众点菜”的实惠民主，比较因为国企存在着种种问题就冒然推行私有化，能够更加平稳有效地解决问题并消除群众的不满。

　　6、私企进入垄断性、战略性行业要先进行科学的局部试点，探索控制私人资本逐利而忽视社会利益弊端的有效办法，并且同国有企业进行经济、社会效益多方面的对比分析，广泛征求消费者、社会公众意见并进行民主磋商，稳妥扩大试点以检验多种对比方案的稳定性和适用范围，逐步将成功经验扩大到能够稳定发挥正面效果的适用领域。倘若当年引导私企进入煤炭开采领域也采取这种科学方式，就能避免大量矿工丧生和煤炭资源遭受巨大破坏的损失。山西煤矿国企民营化改革再现日本私企经营时期的血煤灾难，而且温州煤老板为急于获利、节省成本而乱挖乱采，一位行业人士痛心地说这样造成的煤矿资源损失甚至远远超过了日本侵略掠夺。私企进入煤矿开采这样的竞争性领域尚且造成如此巨大损失，仓促进入垄断性、公益性和战略性行业就很可能造成更大危害，产生危害社会公众、国防安全和国家战略利益的严重恶果。

　　7、对待私人资本进入战略性行业和国防工业更应该采取谨慎态度，因为涉及到技术情报、军事情报等重大国家安全问题。私人资本为了赚钱普遍有偷税漏税等违法行为，经常有生产假冒伪劣产品、贿络收买官员等劣迹，倘若没有进行充分的可控局部试点找到有效防范办法，很难保证私人资本为赚钱不生产假冒伪劣的军工产品，能抵御住西方重金诱惑不泄露和出卖技术情报、军事情报，一旦发生这类问题就不像一般行业那样仅仅危害公众利益，而且还会给国防安全和国家核心利益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有人认为私人资本进入军工领域有利于降低成本，其实，美国军工私人承包商虚报成本、满天要价比比皆是，英国前首相撒奇尔夫人也谈到由于私企谋利层层盘剥抬价，西方的军事工业开发成本高昂超过前苏联十倍之多，因此，二次大战期间美英为避免军火涨价无钱打仗的困境，政府被迫直接进行了六份之五的军事工业投资。

　　8. 中国应高度警惕可能发生危害国企信誉的突发事件。近年来美国的跨国企业、商会、政府和媒体，已将中国国企列为美国的“最大威胁”，并且发动了针对中国国企的政治、外交和舆论攻势，但在动摇中国的坚定不移发展国企的政策方面收效甚微。美国历来不会坐视威胁其全球霸权利益的力量崛起，当常规手段失效时就往往采取制造突发事件的特殊手段。美国前空军部长兼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托马斯·里德，曾著书披露在里根执政时期中情局曾对前苏联展开了“冷酷无情的经济战”，采用反间计故意向前苏联输送虚假的石油开采技术情报，诱发了仅次于核爆炸的工业爆炸事故造成巨大破坏。2012年总统竞选中查韦斯以20%的压倒性优势领先对手，此时委内瑞拉国有石油公司发生造成了48人死亡的大爆炸，总统查韦斯谈话认为不排除外国蓄意破坏的可能性。尽管西方媒体不断宣扬查韦斯身患癌症将不久人世，但是，由于查韦斯利用石油国企的收益改善民生深得民心，数年来兴办了相当于中国六千万套规模的保障性住宅，因此，美国有强烈的动机策划突发事件影响大选形势，2003年委内瑞拉大选也曾发生过外国入侵、破坏国有石油企业计算机系统的事件，美国官方文件也承认在包括委内瑞拉的75个国家部署了特种部队成员，近来已有曾经在伊拉克作战的美国特工在委内瑞拉遭到逮捕。

　　警惕垄断性行业私有化的失败教训

　　中国某些地方受西方宣扬的新自由主义产权理论误导，将自来水等公用事业领域的自然垄断国企出售给西方跨国公司，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令消费者感到负担沉重难以承受，充分说明用私人垄断替代公共垄断根本不是改革出路，这样将会释放私人资本追求垄断寻租的更大贪欲，必然加重当前通货膨胀压力和社会公众的不满情绪，西方企业很可能在关键时刻利用涨价来推动颜色革命。1989年国际货币基金胁迫委内瑞拉推行新自由主义，全面私有化和放开价格导致物价飞涨，引发了大规模民众骚乱和政府严厉镇压，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就有372人死亡，而实际数字是仅首都死亡人数就超过2000人。当年查韦斯就是目睹这一惨剧之后，坚定了反对新自由主义和重新推行国有化的决心。

　　中国应避免以免像拉美国家那样因冒然推行垄断性国企的私有化，导致公共产品价格暴涨引发社会骚乱危及稳定大局，引发私人资本利益与广大民众利益的对抗冲突。拉美国家有许多惨痛的教训启示中国应谨慎对待垄断性行业改革，例如2002年秘鲁政府决定推行垄断性行业的私有化，向私企、外企出售大型国有的水电综合企业和炼油企业，激起了大规模的社会抗议活动和全国大罢工。但是，秘鲁经济部长库茨斯基受世界银行政策建议误导，不顾社会强烈反对继续宣布出售两个南方国有发电厂，引发了南方七个省份的大罢工和民众骚乱，抗议运动获得了社会广泛声援并且向全国扩散。

　　秘鲁政府最初曾对抗议采取了强硬态度，指责抗议者是“制造骚乱的极端分子”，宣布当地进入30天的紧急状态，并从全国调遣军队准备压制抗议活动。由于抗议私有化赢得了广泛社会支持，军队也表示同情并且拒绝服从调遣命令，秘鲁总统特洛多为挽回危局平息抗议，被迫宣布停止私有化并且解散其内阁。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对中断私有化强烈不满，指责特洛多违背了对西方资本的承诺，声称对“投资者和市场产生了不利影响”，但是，由于秘鲁总统特洛多的民众支持率，竟然急剧下降到了10％以下，甚至低于因腐败下台的秘鲁前总统滕森，他仿佛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无法理会国际货币基金施加的压力了（何秉孟：《新自由主义评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

　　中国应重新反思指导企业改革背后的经济理论思想，按照中央精神坚持正视私人资本弊端的马克思理论，排除反马克思主义并贬低公有制的科斯产权理论的误导，谨慎对待私人资本进入垄断性、战略性行业的潜在风险。山西煤炭行业的曲折改革历程证明了马克思产权理论的正确性，以及科斯产权理论忽略私人资本的微观、宏观弊端的荒谬。私人资本的微观弊端包括为追求私利忽视工人利益，尽量压低工人工资、安全设备投资和技术开发投资，容易造成贫富两极分化、资源破坏和重大生命事故，宏观弊端包括普遍采取行贿办法拉拢腐蚀政府官员，容易造成腐败泛滥、民众不满、群体事件危及社会稳定，导致党风不正、官商勾结和黑社会控制政府等严重危害。

　　私人资本进入山西煤矿行业已带来重大命案频发，不断揭露出背后的重大腐败案件竟然致使无人敢做官，私人资本进入更为重要的行业就会产生收买更高层官员贪欲，就很可能导致威胁国家政治稳定的重大腐败案件频发。事实证明即使是竞争性行业市场也根本无法抑制上述种种弊端，负面激烈竞争还可能迫使国有煤矿也效仿私有煤矿的急功近利，倘若未经充分试点并找到能有效控制上述弊端的办法，私人资本仓促进入垄断性、战略性行业将会带来更大危害。

　　世界各地都有大量垄断行业私有化的灾难例证，如英国铁路私有化后大量裁减技术人员和职工，追求短期盈利而忽视了长期设备投资、更新，结果恶性事故频发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最后因亏损严重、负债累累而被迫重新国有化。中国铁路发展走坚持公有制和技术创新的道路，无论在技术装备还是效率成本方面均取得很大进步，现在美欧国家改造、建设铁路时都要纷纷向中国求助。

　　有人以7.23动车事故来否定中国铁路和国企的成就不符合事实，从1997年中国就在京广、京沪、京哈三大干线全面提速，到2007年4月18日中国铁路顺利实施第六次大面积提速，中国高速列车运行车次超过一百五十多万次，长达十年保持整体上安全运行从未发生重大生命事故，车次事故率和公里事故率均远远低于西方发达国家，甚至包括拥有先进高速铁路技术的日本和德国。

　　2008年西方爆发严重金融和经济危机之后，为了抵御外来冲击推出了四万亿投资计划，其中相当大一部分用于加快高铁建设的步伐，仓促之间高铁建设规划不像以前那样科学、严谨，这也从另一侧面说明市场经济周期波动的巨大危害，抵御危机冲击的被动“大跃进”不如高铁前十年平稳有计划发展，有必要更好发挥计划调节作用弥补市场调节的缺陷，否则骤然大量投资硬件设施而管理经验跟不上反而容易出事故。

　　当前一些学者纷纷主张中国应该将70%的国有铁路卖掉，应该在垄断性行业也形成民营企业占主导地位的市场竞争格局，倘若中国铁路私有化后也像英国一样大量裁减技术人员和职工，或由于不掌握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导致铁路无法正常运行，或忽视盈利较少的铁路线路如兰新铁路、青藏铁路、宝成铁路，都会严重危害国民经济运行和国家军队、战略物资的调动，特别是倘若为追求短期盈利造成恶性事故频发和重大人员伤亡，并且不断在重大命案背后暴露出比山西煤矿更为恶劣的腐败案件，那样可能会严重危害党和国家的廉洁形象和政治稳定大局。

　　尽管中国铁道部的高级官员也有受贿腐败，但无法像俄罗斯寡头那样侵吞整个企业的全部资产，也没有动力和权力像英国推行铁路私有化那样，为追求短期利润大量削减技术人员和长期设备投资。有人认为中国铁道部领导腐败原因是政企不分，应该进行公司化、私有化改造以实现产权明晰，但是，铁道部高层领导个人腐败毕竟受各种制度制约，一旦私有化将使腐败领导有机会侵吞全部资产，进而不受制约追求私利完全不顾忌社会公众利益。

　　国有企业经营过程中出现的腐败程度，远远低于廉价出售、赠送巨额国有资产的腐败程度，两者仿佛是水渠管理者多喝水与侵占整个水库的差别，不能因为多喝水的腐败就干脆让腐败的管理者盗取整个水库，这种自欺欺人的治理腐败办法将给公众造成更大的损失。正因如此，二战后世界各国盛行国有化浪潮的时期虽然也有腐败，但整体上来说是高速增长和社会分配改善的“黄金时期”。相比之下，20世纪80年代，世界各国盛行私有化浪潮的时期腐败程度严重恶化，以至于带来危机频发、经济停滞和贫富两极分化等社会灾难。

　　参考文献：

　　何秉孟：《新自由主义评析》，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

　　[美]史蒂文• 希亚特：《帝国金钱游戏》，王少国译，当代中国出版社，2007年。

　　程恩富：《金融风暴启示录》，中国法制出版社，2009年。

　　[美] 恩道尔：《石油战争》，赵刚译，知识产权出版社，2008年。

　　杨斌：《威胁中国的隐蔽战争》，经济管理出版社，2000年。

　　[美] 施魏策尔：《里根政府是怎样搞垮前苏联的》，殷雄译，新华出版社，2001年。

　　[美] 约翰•玻金斯：《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杨文策译，广东经济出版社，2007年。

　　[德] 汉斯•马丁：《全球化陷阱》，张世鹏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

　　杨斌：《美国隐蔽经济金融战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

　　（原文曾发表于《环球财经》2012年12期，后经作者本人进行了修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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