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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正义的理念是每一个现代社会、每一个政党和每一个个体孜孜以求的理想和目标。对于因社会不公而产生的左翼政党而言，倡议构筑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并为这样一个公平正义社会的实现而努力奋斗，成为当代每一个左翼政党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以下简称摩共)因其特殊的政治经历:即通过议会选举上台执政，后又通过议会选举丧失政权，成为反对派政党，因此，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政党政治运作和对社会公平正义的内涵有更加深刻的认识。该党不论是在理论表述中，还是在实践探索中，都鲜明地表明了其对公平正义价值理念的追求，尤其是在其下台成为反对派以后，更是启动了“社会齐步走”运动，将公平正义的理论探索诉诸于其政治实践之中，让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再次引起了各界的瞩目。 一、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理论探索中的公平正义观念 在对公平正义理念和价值观的探索中，摩共纲领开宗明义地指出，当今世界是个不公正、不平等的世界。在摩共纲领中，首先指出了在当今的全球化时代，“两极分化格局是新时代的典型特征”，对人类而言，20世纪末21世纪初，从原则上讲，“是全新的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全球化趋势上得到最终确立的时段。”摩共指出:“技术和信息革命的序列链条打造出两极型的全球文明。该文明的一极是高流动性的、技术和沟通水平空前的、金融和投资快速流动的、社会结构和价值观迅速变化的世界。最富有的、为现今的所有变化定调的后工业社会国家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生活在第二、第三世界贫困国家中的人类的大多数处在另一极。对这些国家而言，忐忑地认可后工业社会的发展价值(部分是“被强迫”，大多数是可逆转的)和完全不接受这条道路，都同样具有代表性。不接受越来越表现在追求自我封闭、推行无情地掠夺自然和社会资源并培育各种非深思熟虑的过去或未来强国主张的畸形的资本主义模式。社会政治发展的这些‘极端’，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相互迎合的共同行动。后工业国家的金融经济精英和政治精英要么喜欢在第二、第三世界国家放肆地扩张私有制，并且，扩张的是与这些国家的精神和文化特征不相适应的私有制，要么，就是在实践中与折磨人类大多数人口的问题相脱离。一系列第二、第三世界国家的反人民的制度为自己的政治目的，巧妙地利用了发达国家的这类行为和立场:他们轻易就把自己国家不断增长的不满从自然而然的社会反抗的轨道转引向对西方进行‘文明报复’的轨道，专制的政治制度创造的这种‘报复’被认为是正义的。全世界的金融经济精英的利益具有明显的共性—逃避长期的社会发展责任，构建互不信任的局面，把民众和文明拖入追求虚拟价值的斗争中并抛弃它们。” 摩共指出，正是在全球化世界的这种矛盾中，社会主义理想对人类才变得更加具有现实意义。“变得越来越严峻的这个危险的、受灾难威胁的当代世界发展的矛盾性开始在一定程度上唤醒知识分子和政治家的责任感。世界对能够战胜现有发展的两极之间的深深鸿沟，能够制止日益增长的文明的‘冷战’和全球的生态灾难的理想变得越来越敏感。世界在寻找这类人道主义理想，它能够把发达国家的力量和落后国家人民的力量联合成为一种解放的能量，联合成为一种超民族的、非宗教的文明进一步发展的战略。正是在这类条件下，共产党人的基本目标—信守社会解放的宗旨、批判地科学分析和国际主义前所未有地具有现实意义。只有在信仰这些目标的基础上，才可以构建起全球化前景的新幻景并创建相应的协同政治行动机制。” 摩共指出，民主和自由是社会主义的本质内涵。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失败是公民自由被掩饰起来的社会中在册干部官僚占主导地位的制度根深蒂固，使公民丧失了可信赖的社会发展保障的后果。“苏联时期的代价不是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的直接后果。……接下来的、反共产主义时期的无法计数的代价不是倡导民主、公开性和多元化思想的结果。分析过去的沉痛教训，我们不能不承认，不是人道主义的平等与公正思想、被执行的社会政策，而是民主的实际缺失、对人通过决议并公开为这些决议负责的能力信任感的缺失是共产主义实践的主要问题。评价以往的经验时，我们理解了压在后苏联国家头上的无尽苦难—不是多党制导致的后果，受法律保护的实现选举自由的可能性出现了。”摩共第一书记沃罗宁在摩共四大政治报告中明确表示的:“一个现代的党想要在社会上起主导作用，不是靠它说得如何，甚至也不是靠把它写入宪法，只能靠为人民的利益办实事。对我们来说，人权、言论和宗教信仰、多元化以及民主的其他基本原则是不可改变的。” 摩共是一个将追求公平和正义视为己任的政党。摩共第一书记沃罗宁强调，摩共是在一个在全新的概念和全新的原则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政党。它不是一个极端的党，而是根据民主原则，从人民的需要和人民的利益出发，是一个支持改革，支持多种所有制形式的政党。摩共不反对富有，而是致力于消除贫困，希望人们共同富裕，并将对国际共产主义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摩共在2008年通过的党纲中明确指出，摩共是一个“代表着全社会预期利益的政党”。要构建具有包容性的、个体能够充分实现自我的现代社会。条件平等、社会公平及社会对国家有效的民主监督是摩共追求的社会建设目标。“条件平等—对我们意味着，不仅全体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而且社会和国家对每一个公民的发展、教育、医疗保障承担责任，对每一个公民的生活水平承担责任，对为每一个公民提供不与物质条件、社会地位和民族属性相挂钩的自由地参与政治制度和广泛的民主主义制度承担责任，对为每一个公民提供法律保障、经济保障和社会保障承担责任。社会公平—对我们意味着，为国家居民确立并实现高水平的生活质量。社会公平意味着每一个公民享有不受压迫、不受歧视的自由，享有不受贫困、不受饥饿的自由，享有面临失业、疾病和衰老而不感到恐惧的自由。社会对国家的民主监督—对我们意味着，不仅要无条件地实现法律至上的原则，还要最大限度地公开国家的所有决议和行为，在同国家机关的权力对比中，不断地扩大社会及社会公民制度的权力，在同中央政权的对比中，不断地扩大地方当局的权力。” 廓清成为一个真正共产党人的条件，指出摩共所追求的目标。摩共明确指出，只有坚持三点，当代共产党人才能在理论观点和政治实践中成为真正的共产党人:“一、自己所有活动的目的和动机—把人从社会的具体历史矛盾的消极影响中解放出来;二、以公正的、每一次都把同类矛盾的揭示提升到一个新水平的科学分析为基础积极、批判地对待现实;三、现实的国际主义和客观地认识世界历史进程的本质和相关性。”依据以上三点，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初次宣称自己是一个新型的政治流派。摩共认为，共产党人只有持“这样的态度才一允许共产党人在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创造性实践中成为有威望的政治力量并取得成功。”同时，摩共对当代共产党人进行了定义。“现在，共产党人作为共产党人，也意味着，在民主和自由等基本原则得到遵守之前，他们也是民主主义者和自由的拥护者。这意味着，当代共产党人应该意识到，自己首先是一场同剥削和各种形式的压迫方式进行不调和斗争的、坚决根除贫困和不守法纪现象的、果断地确定民主和社会公正原则的解放运动和人道主义运动。这意味着，当代共产党人—不仅是政治运动，也是学术运动。它没有权力让提出的理论束缚自己哪怕一次，而应该弄清楚自己理论的价值，勇敢地在对世界的唯物主义认识的辩证体系中探寻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解释，继承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传统。这意味着，共产党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在为全人类进步而团结国际力量的背景下审视自己和自己的行为。这一切都意味着，真正的共产党人承认是作为真正的人道主义者、革命家和改革家，作为规划和创造未来的人、能够感到自己对未来的责任、在自身的政治实践中善于从所有积极的、对社会有利的力量的团结中寻求支撑点，而不是在公民的矛盾中寻求支撑点的人而进行思考和行动。” 摩共认为，对党而言，民主和社会公正应该是政治纲领中的最重要的价值理念。并进而指出，“乐观的未来—只属于那些把民主和社会公正构建成自己政治纲领的主要承重结构的力量，对这些力量而言，没有社会公正，民主是不可能的，而社会公正指的也就是民主。当代人追求生活在一个富足、公正和自由的社会里。摩共就应该在争取实现这样社会的斗争中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二、立足平等和团结，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积极实践“社会齐步走”运动 摩共自下台变成反对派后，立刻推出了一项新的社会运动—“摩尔多瓦规划”。在“摩尔多瓦规划”的主导思想引领下，摩共提出了“四十个城市”、“公民代表大会”和“社会齐步走”运动，而“社会齐步走”运动更被称为新的群众和平反抗运动战略。 关于“摩尔多瓦规划”。2010年3月28日，“摩尔多瓦规划”第一次论 坛召开。参加论坛的有共产党员积极分子、共青团员、共产党人议员、公民社会的代表、民族文化组织的代表和很多大众传媒的代表、专家和政治家。“摩尔多瓦规划”奠基于同公民社会进行紧密的合作并确立一种新型政治斗争的立场。论坛旨在开启大型基础性建设，将整个社会—政治、科技和文化精英、社会组织、企业界、普通公民团结在摩共周围，以便于齐心协力为摩尔多瓦建设更美好的未来。论坛对媒体开放。在论坛沃罗宁致开幕词，他讲到“如果我们真的认为自己是代全社会先进利益的政党，我们就要倾听这个社会。倾听、听从、理解这个社会，然后再得出结论。”沃罗宁指出，摩共不是为了反对谁而进行结盟。真正的政治斗争是围绕着国家规划的斗争，是围绕着积极建议进行的竞争，而不是恶语相加。在论坛上，摩共推出的“摩尔多瓦规划”的一个鲜明主题是“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国家，我们需要的是和平和建设，而不是对立和分裂。” 在“摩尔多瓦规划”框架下，摩共的专家和代表纷纷提出了具体的举措。 伊戈里•多顿提出了“经济现代化和工业政策”，尤里•蒙强提出了“各个地区的发展—‘四十个城市’计划”，约恩•切班提出了“革命和变革”，格里戈里•彼得连科的“对内政策的新观点”，瓦西里•绍沃的“重新一体化与安全”，瓦列里•季奥祖的“信息社会”，康司坦丁•斯塔雷什的“信息政策中的新样式”，马克•特卡丘科的“社会支持，‘社会齐步走，”米哈伊•巴尔布拉特的“遗产和文化现代化”。在论坛上，摩共主席沃罗宁指出:“我们除了我们自己之外，一无所有。兄弟情谊和民族和睦—是我们的未来战略。摩尔多瓦规划让我们每一个激动不己。我们准备好了，要实施它。最主要的是我们今天要做成什么，就在今天，一刻也不延迟，—我们要联合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要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我们准备创造，实现最瑰丽的梦想，实现最大胆的战略。没有时间犹豫和倒退。时不我待。” 马克•特卡丘科在“社会支持，‘社会齐步走’主题下，提出了“摩尔多瓦规划”，是一个联合的价值观，需要广泛的、积极的、独立自主的底层的支持，没有这样的支持，关于现代的、欧洲、社会的摩尔多瓦的幻想都会成为僵局或者是各种学术争论中的摆设。摩尔多瓦左翼政治家拥有强大的支持。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支持左翼政治家。但是，这样的支持应该超越狭隘的党派边界。它应该采取一个全国性的各种各样的组织—政治组织、非政府组织、权利保护组织—的网络的形式。“社会起步走”就是要建立这样的一个网络，它是联合社会的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将大多数左派和中左派积极分子、青年学生、各种非政府组织联合起来。“社会齐步走”一一就是向所有准备参与“摩尔多瓦规划”的人伸出的手。这是摩共对那些想要看见，或者希望看见我们变成令人沮丧的复仇主义者的人们给出的回答。我们正在用新的方式推动我们之前一直坚持的思想。从今天开始，“社会齐步走”开始行动了，每一天—都是我们共同的一天—我们要共同发展。 康司坦丁•斯塔雷什在其“信息政策中的新样式”中，提出了摩尔多瓦是一个新闻业社会交往主要形式的国家。因此，摩尔多瓦公民通常是无意识地，要通过带有质疑、鄙视、不信任和敌对的材料才能彼此看到。谁都没有想到，每个公民都应该为这种现象负责。斗争成了唯一的生活方式。很多人都期待和平，但是每个人却都考虑的不多。如果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愿意继续进行着永不停歇的战争并最终导致社会分裂。我们与这些障碍一起成长，有时候我们不理解，我们为了什么，站在谁一边战斗。因此我们需要交流。为此需要一个公共的场所。在这里大家关注的是摩尔多瓦的独立、未来、专业性和责任。 伊戈里•多顿在“经济现代化和工业政策”中提出，摩共提出的新社会倡议符合民众的期待。公民社会正等待着摩共发起的对话，我们没有掌权并不意味着我们不知道国内正发生什么事情。相反，我们更加看清楚，需要做什么。如果摩共没能同政府机构进行对话，那它一定能够同公民社会和其他政党开展对话。 瓦西里•绍沃在“重新一体化与安全”中指出，摩尔多瓦作为一个分裂的国家近20年了。为解决摩尔多瓦人民的伤痛进行了很多努力。所有的摩尔多瓦的人都应该抛弃成见，联合起来，在历史机遇面前，将摩尔多瓦建设成为一个完整的、统一的国家。 格里戈里•彼得连科在“对内政策的新观点”中指出，摩尔多瓦到底与谁在一起?在国际关系中，摩尔多瓦应该平衡与东方和西方的关系，作为全世界各个国家开放和全面合作的伙伴，这才是未来的摩尔多瓦规划的一个组成部分。等等。 就“摩尔多瓦规划”的具体内容而言，该规划立足摩尔多瓦现状，对于解决摩尔多瓦政、经济、文化和社会中面临的诸多问题，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但是，“摩尔多瓦规划”一经提出，就受到反对派的话问，反对派纷纷质疑摩共在执政时为什么不实施“摩尔多瓦规划”?反对派讥讽摩共“摩尔多瓦规划”提出的目标和任务“具有紧迫的现实性和崇高的使命性”。反对派认为，摩共期望通过实施摩尔多瓦规划，能够确保摩共如执政时期一样保持其广泛的民众支持。他们指责摩共及其支持者，为什么在执政八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提出建设公民社会的构想?②对于质疑，摩共议员蒙强指出，摩尔多瓦规划所涉及的内容，实际上在2009年4月5日摩共提出的提前大选纲领“建设欧洲的摩尔多瓦”中己经囊括。原本定于2009年6月进行详细论证后实施，后因国家发生政治危机而搁置。“我们已经失去了两年时间，我们现在是以反对派的身份重提‘摩尔多瓦规划’。这是己经影响到了整个摩尔多瓦经济的政治危机的代价。” 摩共在提出“摩尔多瓦规划”的背景下，号召摩尔多瓦社会在进行独立民主发展、社会公平公正和民族和谐的基础上团结起来。摩共指出，在摩尔多瓦现有的条件下，摩尔多瓦需要的是向人力资本、区域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型的现代化。只有这样的建设路径能够保障摩尔多瓦的民主，其对新质量生活的追求，达到欧洲的自由和欧洲的标准。 在现有条件下，摩共认为自己的目标是同公民社会进行直接的、公开的、不间断的对话，以便建立一个称之为“摩尔多瓦规划”的公众认可的、积极的、系统的、长期的行动纲领。“摩尔多瓦规划”应该是摩尔多瓦现代化过程中承载最多样性的社会倡议的工具，在讨论和执行具体的措施时，就像是政党和公民之间的一个开放的论坛。这样，摩共就有责任成为与摩尔多瓦社会团结在一起的一只政治力量，在摩尔多瓦社会的监督下，依靠摩尔多瓦社会的倡议，社会将看到的不仅仅是政治斗争的思路，还有国家进行深刻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变革的思路。在这条发展道路上，摩共与所有的左翼政党和中左政党、左翼和中左取向的政客和团体进行开诚布公的对话，对他们而言，争取社会公正的价值观与争取民主、人权和法治的斗争是不能分开的。摩共坚信，在现有条件下，没有社会的广泛支持，没有新的、党外机构提供的社会支持，新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倡议将得不到发展。正是在这样一个关节点上，可以发现建立一个广泛的非政府组织网络的构想，也就是“社会齐步走”。在新情况下，只有这样的基层组织能够成为进攻性的、非党派的社会平台，团结、动员并整合所有的左翼和中左选民。这种网络的相成不仅会提高社会对各种反民主的和专制行为的免疫力，而且会成为社会监督任何一个被选举出来的政权的长期有效的工具。摩共认为，与最广泛的公民社会的代表结成伙伴关系应该举行定期的、共同组织的公开论坛，每个月不少于两次。“摩尔多瓦规划”是一个长期的倡议，这是一条道路，它应该引领以建设性、公开性和社会责任为基础的新型思想和新型社会发展建议的斗争向发展摩尔多瓦民主的方向推进。这是一条复杂的道路，这是一条不平坦的道路，但是，只有这样的方法能够让摩共不仅仅以自身的名义，还可以代表所有致力于建设现代化的、欧洲的、公正的、统一的摩尔多瓦的人。 “摩尔多瓦规划”是原本执政的政党摩共在选举中失败下台，成为当局的反对派政党之后，在谋求社会支持的过程中，推出的一项社会运动举措，就实质性内容而言，“摩尔多瓦规划”对民众及其具有吸引力，可以最大限度地吸引普通民众;就社会实践性而言，“摩尔多瓦规划”可以吸引左翼和中左翼政党、社会组织和政治家结成联盟，推进摩尔多瓦共产主义运动;就其阐释的任务和目标而言，“摩尔多瓦规划”构建公民社会、统一国家的构想如果得以实现，是摩尔多瓦人民之幸。“摩尔多瓦规划”是转轨国家在政党政治运行中，在野的反对派政党谋求社会团结和共识的创新性尝试。其后期发展状况以及会给摩尔多瓦社会带来怎样的变化，值得我们关注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三、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的未来发展前景分析 2009年4月5日在摩尔多瓦共和国举行的议会选举与选举前的民意测验结果几乎没有什么差异，摩共以近半数选票成功地赢得的大选。然而，随后，由于反对党质疑选举结果，致使摩尔多瓦共和国出现了反对派组织的抗议行为，并进而演变成了大规模的骚乱，甚至一度占领总统府和议会大厦，并悬挂罗马尼亚国旗。致使摩尔多瓦举行提前大选，提前大选使摩共以1票之差丧失了推选总统的机会，并进而从政治舞台跌落，成为摩尔多瓦的政治反对派。摩尔多瓦也因此进入了一个长时段的政治危机期。直到2012年3月16日，摩尔多瓦议会举行总统选举，执政联盟联合推选的总统候选人、无党派人士尼古拉•蒂莫夫蒂当选为摩第四届总统。尽管摩尔多瓦选举出了新总统，但是该新总统并为得到反对派摩共的认可，而因摩共的反对，在摩尔多瓦政治舞台上，竟然出现近3年选不出总统的“奇景”，足见摩共在摩尔多瓦政治舞台上和普通民众中的影响力。但是，尽管摩共还有实力、也具有相当的影响力，摩共已经成为反对派，不再是执政党的事实亦己成为事实。摩共将会有怎样的未来呢? 摩共有保持并加强自身影响力的条件。 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作为当今摩尔多瓦政治舞台上的反对派，依然是一支具有举足轻重影响力的政治力量。有几个要素可以保证其具有政治复活的机会。 首先，摩共拥有强大的、先进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思想资源。摩共始终坚持要在摩尔多瓦建设社会主义国家。尽管，摩共的此类主张在诸如摩尔多瓦民主党和摩尔多瓦社会民主党等其他政党纲领性文件也可以见到。可是，在当今摩尔多瓦，除了共产党人党，其他政党都是被生意人仁弗拉特•普拉霍特纽克、维克多•舍林私有化了，很多人都清楚，这些政党都是按照企业主的生意规划发展的，企业主向这些政党投资的目的是给自身带来相应的收益。如果相信这些由生意人控制着的政党能够为其主子之外其他利益而进行斗争，那些相信者会是多么的幼稚啊!社会民主党流处的那些经过人工修饰的“细节”和有关国家政策方面的错综复杂清楚表明了这些党不适合“政治浪漫主义者”。这些党的规则与摩共截然不同，它们需要的完全是另外的“生意人政客”。由此可见，摩尔多瓦人民会自己分辨出，谁能够真正代表摩尔多瓦社会上大多数的利益，而不是代表少数有钱人的利益。这也是摩共在民众中一直持有稳定支持率的一个重要因素。 其次，在摩尔多瓦社会拥有的支持率比较稳定。在摩尔多瓦有一些居民组织、政党组织更加倾向于左的意识形态。摩共领袖作为总统的支持率是17%，位居第二，仅次于支持率为19%的菲拉特。摩共是国家强力政权拥护者的政党。无论它遭到了怎样的批评，无论批评它的目的是什么，它都依然坚持保卫并加强摩尔多瓦国家组织的立场。一个强大的国家，不仅能让自己的国家国强民富，其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也会随其国立的增强而提升，因此，对于任何国家的国民而言，能有一个把建设强大国家作为政党发展和执政的主要目标之一，势必会得到大多数民众的支持。 第三，摩共有一只职业化的领导团队，领导团队信仰坚定、富有政治斗争经验。摩共有包括瑟尔布、伊万诺娃、多米尼季、特卡丘克在内的非投机型的职业团队，他们有职业素养，有竞争潜力。 第四，加入关税一体化带来的机遇。有55%的摩尔多瓦人支持加入关税一体化，比支持加入欧盟高1%。如果加入了关税一体化并获得莫斯科和普京本人的支持，则对摩共而言，取胜的筹码就得到了加强。但是，关税一体化的局势也可能发生变化。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乌克兰接不接受关税同盟。如果乌克兰加入关税同盟，对摩尔多瓦执政的“争取欧洲一体化联盟”而言，情况就会变的复杂，这将是摩共翻牌的最大机会，结果更有可能是摩共重新上台执政。 第五，摩共积累了丰富的政治经验，既执过政，又当过反对派。摩共党的组织系统完善、健全、且富有战斗力。 第六、摩尔多瓦现在的社会背景对摩共十分有利。因为执政的“争取欧洲一体化”政党联盟并没有为国家带来真正的改革和积极的改变，相反，摩尔多瓦物价上涨，而国家承担的社会责任却不断地减少。由此可见，摩尔多瓦反对派政党一摩共即便在发生分裂的情况下，也完全有可能获得超过60%的选票。根据民调显示，摩尔多瓦有这么多比例的人不满意国家当前的状况。2013年的秋季来到后，摩尔多瓦的情况有可能进一步恶化。摩尔多瓦的供暖费和商品及日用品价格可能还会提高。在摩尔多瓦政治领域，并没有迹象表明，总理菲拉特和“幕后人”之间的“毁灭战”能够自行走向完结。所有的调查问卷都显示，这种情况客观上对反对派政党有利。正是因此摩共有稳定的选民支持，其选民支持率大体维持在40%左右。 以上因素可以保证摩共的社会影响力和政治影响力。 摩共也面临着一些限制其力量和影响的因素。 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的未来也具有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摩共的得票率呈逐年下降的趋势，在2005年一46%，2007一34%，2009年4月一48%，2009年7月一44%，2010年n月一39%，ZoH年一37%。政治活动家退党比例高，先后离开摩共的有塔尔列夫、卢普、楚尔坎、格列恰娜娅、多东。缺乏外部支持，莫斯科表现出来的是克制。在2009一2011年间，摩共就失去了大约100个市长职位，而摩共的媒体垄断也被执政联盟消灭。NIT电视频道被封，FPT(加告兹的电视)同福尔穆扎尔和杜多格罗“眉来眼去”，摩尔多瓦主权报破产，很多大众传媒，共青团真理报、论据与事实都开始远离摩共。很多生意人，诸如普列什卡、楚尔坎、米申、巴边科，赞助商，诸如普拉霍特纽克、平切夫斯基、绍尔等退党导致党的资金链断裂。沃洛宁的生意也被冻结了:2009一2010年间，国有企业纷纷将帐户从摩尔多瓦的银行转到维多利亚银行和BEM银行。与摩共共同持有的股份也都被其隐藏在背后的实际操纵者夺走了。摩共被“从游戏中踢出局了”。按照摩尔多瓦政治分析家齐尔佳•波格丹的分析，“摩共未来一定会被吞并、击溃并被消灭。至少，会进行这样的尝试。”可见，当今摩共也面临着一些制约其发展的因素，这些因素对摩共未来的发展也会形成很大的影响。 首先，遏制党不断分裂的浪潮。如果摩共想要保住当前的影响和地位，就要求摩共在最近几年，领导团队不能发生大的人员变动。但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前摩共能够获得的选票依然维持在40%一45%左右。毫无疑问，在摩尔多瓦这已经是很高的选民支持率了，摩尔多瓦的其他政党对这样的得票率只能抱一种幻想，可是，这样的结果无法让摩共重新掌权。对于摩共而言，这种危险的平衡也就能够保持2年左右，此后，摩共不可避免地会走向衰退。主要是由于以下几个原因:一是，一部分共产党员和积极分子会士气低落，尤其是在地方，他们会被“幕后人”收买;二是，有一部分党员会转而参加摩尔多瓦自由民主党；三是，会有一批人因为失望而不再参与党的事物。在摩尔多瓦也不排除再出现一个左翼政党的可能性，如果这样，则新的左翼政党可能会抢走摩共的很大一部分选民。 其次，共产主义建设中发生的一些历史失误给摩共带来的影响。通常大家会认为，在摩尔多瓦有几百万人赞同共产主义思想、赞同共产主义信念，而“争取欧洲一体化”执政联盟的反人民政策只能扩大支持摩共选民的数量。这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立场，而这一点可能是摩共领导和理论家不想看到、不想考虑的一个最主要的危险。一方面，与其说摩尔多瓦人赞同共产主义信念，不如说他们是支持以摩共为首的政治力量，这样的政治力量在他们眼中是强大国家的捍卫者和保卫者。在很大程度上，这还是纯粹的抗议“争取欧洲一体化”政治联盟的反人民政策的抗议型赞同;另一方面，很多坚定的强国主义者并希望建设社会主义摩尔多瓦的摩尔多瓦公民并不支持摩共。其理由就是该党使用了“共产主义”的字眼。这样一来，对摩共而言，危险就在于没有否定现在的名称，而是在今后把该名称继续保留下来:100个人中有99个赞同的不是“共产主义”的招牌，而是反对这块招牌，即便是不反对，但也不赞同;不管摩共愿意还是不愿意，过去年间发生的不愉快事件的阴影还都算在它身上，这些不愉快事件都还记在摩尔多瓦人民的记忆中(或者是人为地通过目的明确的反共产主义宣传的手段复活这些记忆)。任何“社会齐步走”运动或者其他同类运动也不能抹去、不能除到这些记忆。举一个例子来说，摩尔多瓦的门户网站ava.md曾经进行过一次调查问卷，在问卷中试图搞清楚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在地方选举中基什呐乌人公然支持不好的管理者，自由主义者多林•基尔托阿凯？调查问卷显示，主要原因在于，根据基什呐乌市民的观点，很多项指标，共产党人党的候选人伊戈尔•多东都占优势，但是，由于其来自共产党，有很多人把共产党同多年前的那些事件联系在一起，很多人就不想支持他，尽管这些人都知道，作为市长多东将比基尔托阿凯强100倍。 第三，摩尔多瓦官方采取的欧洲一体化方针带给摩共的困扰。众所周知，摩尔多瓦宣布要向欧洲走。欧洲化进程对很多摩尔多瓦人而言是一种有意识的选择。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就需要考虑，很多欧洲人对从“冷战”时期留下来的“共产主义”一词异常敏感。欧盟的各国的人们连最小的一点成就也不想与“共产党”这个词有关联。对他们而言，“共产主义”一词只与负面信息联系在一起。在摩尔多瓦，欧洲的共产主义恐惧症是摩共的对手一直使用的“铁一样的论据”。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明白一点:即摩尔多瓦依赖欧盟，而非欧盟依赖摩尔多瓦。这会直接影响到许多摩尔多瓦公民的选举立场。摩尔多瓦的很多公民会考虑，如果欧洲不想同共产党人打交道，为什么要投票给摩共，让其重新掌权呢?最好还是把票投给西方比较喜欢的摩尔多瓦民主党或者摩尔多瓦自由民主党吧!“共产党人党”的名称对于团结左翼青年和左翼知识分子也是一种制约因素，而如果改变名称，或者可以团结更多的左翼人士。如果摩共不更名，大多数摩尔多瓦人是不会支持的现在的共产党人，不管它进行怎样的改革。很多摩尔多瓦人，尤其是年轻人，准备支持左翼政党，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党的名称里不能有“共产主义”一词。 所有这些都是摩共保持现状并获得发展的制约性因素。 存在重新走上革命道路的可能性。 当前，有观察家指出，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有可能重新走上革命道路。俄罗斯政论家、左翼思想家和出版人鲍里斯•卡加尔利茨基前往摩尔多瓦考察现在摩尔多瓦的反抗活动。2013年3月中旬他在基什呐乌参加了一些这样的考察活动。他谈到了动摇摩尔多瓦的社会反抗活动原因，认为，在摩共执政的时候，摩共是一个中左类型的资产阶级民主政党，其政治和经济思想也十分有效。但是，自从自由主义者接掌政权以来，其右倾激进主义政策在方方面面都逊色于摩共掌权期间，现在摩尔多瓦腐败盛行，官僚主义增长，国家债务增多，农村的学校和医院被取消。摩尔多瓦民不聊生，而作为反对派的摩共，现在也乐于领导摩尔多瓦人民走向革命的道路。（注释略） （作者单位：中国社科院马研院） 网络编辑：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