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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左派评论》五十周年

来源::《中华读书报》2010 年3 月3 日第 4 版 发布时间:2011-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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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著名的《新左派评论》(New Left Review)杂志迎来了创刊 50周年。

  西方左翼知识分子的旗帜

  刚刚出版的该杂志今年 1/2 月号,以一贯的简朴风格低调纪念,仅刊出首任主编斯图尔特•霍尔(Stuart Hall)的长篇回顾文章及现任主编之一苏珊•沃特金斯(Susan Watkins)的长篇社论,反倒是其他英国左翼媒体,如《新政治家》和《卫报》,不吝溢美之辞。

  1956 年发生的两件大事——苏伊士战争和匈牙利事件,及其对知识分子造成的“戏剧化冲击”(霍尔语),直接导致了四年后《新左派评论》的诞生。《新理性主义者》和《大学与左派评论》两份政论杂志的编辑们酝酿合并,以更鲜明的姿态,在冷战的僵局中开辟第三个政治空间,采行第三种政治立场,日后则不断对英国工党的“修正主义”路线和消费主义展开持久而尖锐的批判,亦曾在 60 年代成为第二波女权主义运动的温床,并对环境问题、电影理论、媒体现象和国家学说等多有关注。此份双月刊据说每期发行量可达 1 万份,虽无任何党派或机构补助,过去五年仍能实现小幅赢利。

  1960 年初,《新左派评论》创刊号发行,初创时以英国马克思主义传统和社会主义人道主义为基础,强烈关注时事。但两年后佩里•安德森(Perry Anderson)发动“宫廷政变”,攫取了杂志大权,引入更为严谨的大陆学术规范并保持至今,使该刊很快成为“西方左翼知识分子的旗帜”(《卫报》,1993 年)。在风格上,它亦以其国际主义视野、超长篇幅的雄文和高度的政治性独树一帜。该刊发表过几乎所有重要的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或左翼作家——如本雅明、拉康、马尔库塞、阿多诺、葛兰西、阿尔都塞、萨特、卢卡奇、詹明信、伊格尔顿、霍布斯鲍姆、巴迪乌、恩岑斯贝格尔和齐泽克等人的文章,日后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多丽丝•莱辛亦曾为其撰文。

  为什么不应对资本主义妥协

  霍尔在回顾文章中生动描绘了杂志初创时英国的政治生态,并说人们普遍将“新左派”的定义与 1968 年联系在一起,但对 56 一代而言,68 年已是第二、甚至第三个因素。苏珊•沃特金斯则在本期社论中写道,1990 年代,《新左派评论》经历了国际政治环境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全球化和私有化浪潮,弗里德曼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一言九鼎,资本主义如日中天,美国霸权,工人运动式微,社会民主党转向,北约轰炸南斯拉夫……但该刊终于站定,在 2000年创刊 40 周年时,安德森以一篇沉重而决绝的社论,重申面对一切统治制度时不妥协的立场。而最近这场全球金融危机,则更让左翼知识阵营坚信资本主义难以克服的痼疾,并对在一个缺乏政治运动的环境下复兴马克思主义的前景生出期许。

  当期杂志还刊出了对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的专访。谈及其所著《极端的年代》一书出版之后世界历史的巨变,先生说,20 年来有五大变化,“首先是世界经济中心由北大西洋向南亚和东亚的转移。此变化虽始于(20 世纪)70 和 80 年代的日本,但中国自 90 年代的崛起,才让它出现了实质性的不同。第二个当然是资本主义的危机,我们对此早有预言,只是它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生。第三个是 2001 年后,美国大张旗鼓要独霸世界之举的失败——非常明显的失败。第四是发展中国家作为一个政治实体,以新阵营面目出现,如金砖四国,在我写《极端的年代》时,这些还不曾发生。第五则是国家权威和以国界为限的民族国家的磨蚀和系统性弱化,在世界大部分地区,所有有效的国家权威都是如此。对此或许有过预判,但我不曾料到它演变的程度会如此之大。”

  《卫报》在 2 月 25 日的社论中,赞扬了《新左派评论》一贯的国际主义视野和专业风范,指出该刊长期以来便自立准则,要求编辑部内人人皆须掌握第二门语言,并熟读相关国家的历史。例如,有人被分派学习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并精于南斯拉夫经济分析;还有人学会汉语普通话。《卫报》特别提到了《新左派评论》近几年来对中国的持续关注,高度赞扬了该刊在这一领域“无与伦比”的贡献。

  “在一个对左派而言前景如此暗淡的时代里身为左翼,在名流文化中坚持严肃,在快餐时评中坚持深刻,”《卫报》说,“《新左派评论》仍然是一份必需的出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