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具有五千多年连绵不断的文明历史,创造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234习近平文化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文化篇,不仅彰显了鲜明的中国立场与民族特色,更展现了“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2]18的责任担当。当前世界信息化、全球化深入发展,文明的交融、互鉴呈现出全新的发展范式,怎样在文明交互中坚守自身文化主体性,怎样为推动世界现代化和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更大贡献,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命题。习近平文化思想在科学把握人类文明特征及其发展规律、深刻揭示人类文明发展趋向的基础上,既坚守中华文化立场和文化主体性,又推动世界不同文明交流交融、互学互鉴,为人类社会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提供了中国智慧,并以富有创见性的中国方案回答了“人类社会向何处去”的时代之问,为世界进步和人类文明跃升提供了强大思想武器和科学行动指南。
一、习近平文化思想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内在依据
随着历史转变为世界历史,各民族的文化发展逐渐超越了地域性的局限,“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3]35,展现出世界性的文化力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习近平文化思想在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的综合性视域中,科学把握人类文明特征及其发展规律,深刻揭示人类文明发展趋向,为世界各国所面临的复杂共性挑战提供了应对之道,为持续推动人类文明现代化进程提供了理论遵循。
(一)习近平文化思想科学把握了人类文明特征及其发展规律
随着全球化深入推进,不同文明间的相互依存和影响日益加深。人类文明的发展不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交织、共同演进的。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互融合与碰撞的新态势,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洞察并科学把握了人类文明的特征及其内在发展规律,为加强不同文明交流互鉴、推动人类文明进步提供了文化支撑。
一是科学把握了文明多样性与同一性相统一的规律性特征。文明并非单向度的线性发展,而是在多样性与同一性的辩证互动中向前推进。一方面,“多样性是客观现实,将长期存在”[4]460。不同的地理环境、历史背景、生产生活方式,共同塑造了极具自身特色和标识的文明样态,构筑了多元共存的世界文明图景。文明多样性蕴含着推动人类交往深化和文明持续进步的潜在价值,为人类文明提供了广泛的选择和发展空间。另一方面,文明的同一性体现在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于真善美的追求是一致的。习近平指出,“各国历史、文化、制度、发展水平不尽相同”[5]492,但“和平与发展是我们的共同事业,公平正义是我们的共同理想,民主自由是我们的共同追求”[5]543。习近平文化思想阐明了文明多样性与同一性相统一的内在规律性特质,既强调尊重世界各民族文明发展、嬗变的多样性,又深刻把握人类文明发展的同一性,为凝聚人类价值共识、共同建设美好世界提供了正确理念指引。
二是科学把握了文明主体性与开放性相统一的规律性特征。一方面,文明的主体性是其在发展过程中所展现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塑造能力,是文明得以立得住、行得远的内在依据。习近平强调,“有了文化主体性,就有了文化意义上坚定的自我,文化自信就有了根本依托”[6]9。另一方面,“开放包容始终是文明发展的活力来源”[6]10。正是凭借其开放包容的特质,中华文明才得以绵延不断、历久弥新。主体性是开放性的基础,开放性是主体性的发展要求。习近平文化思想深刻洞察了文明主体性与开放性融合共生的内在规律,主张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中,既要坚守主体性,展现高度的主体自觉、文化自信,确保在现代化浪潮中保持自身文明的精神独立性,又要秉持开放包容的博大胸怀,倡导交流互惠、融通互鉴,通过批判性地吸收其他文明成果并融合创新,使自身文明不断适应世界历史演进与文明体生命更新的需求,实现更为繁荣兴盛的发展态势。
三是科学把握了文明传承性与创新性相统一的规律性特征。习近平强调:“文明永续发展,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更需要顺时应势、推陈出新。”[7]8传承性与创新性是人类文明繁荣共进、焕发生机活力不可或缺的特质,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内在要求。一方面,坚持文明传承性,积淀文明成果。人类现代文明不是凭空而生的“飞来峰”,而是传统文明的有机赓续与创新转化。将前人创造的优秀文明成果传承延续下去,是世界文明得以创新再造的基本前提。另一方面,坚持文明创新性,焕发文明活力。创新是文明生生不息的持久动力。在多元文明交互碰撞的新时代,若缺乏创新思维,一味因循守旧,将严重阻碍文明的现代化进程。习近平文化思想科学把握了文明传承性与创新性相统一的规律性特征,强调文明发展要守正创新,既要传承文明基因和优秀文明成果,为文明赓续发展提供坚实的文化基础和深厚的历史底蕴,又要不断开拓创新,使人类文明在时代发展中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
(二)习近平文化思想深刻揭示了人类文明发展趋向
当今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多重挑战和危机交织叠加,“文明冲突论”“文明优越论”沉渣泛起,“世界文化、人类文明的发展格局和演进态势也在经历调整和重塑”[8]3。人类置身于历史的十字路口,直面“人类社会向何处去”的时代之问,习近平以宏阔的历史视角审视全球文明交流碰撞的现状及其演进趋势,强调“不能身体已进入21世纪,而脑袋还停留在冷战思维、零和博弈的旧时代”[9]354,深刻揭示了人类文明交流互鉴、和合共生的发展趋向,为推动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提供了精神指引。
交流互鉴是人类文明进步的重要动力,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主流大势。习近平指出:“推进人类各种文明交流交融、互学互鉴,是让世界变得更加美丽、各国人民生活得更加美好的必由之路。”[2]278每一种文明都蕴含着独特的智慧与价值,通过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创造力与革新思想。现如今,国际格局深层次调整引发了文明间的碰撞与冲突,迫切需要多元文明深入对话交流。鉴于此,习近平提出一系列关于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论述,指出“不同文明之间平等交流、互学互鉴,将为人类破解时代难题、实现共同发展提供强大的精神指引”[8]102。深化文明间的交流互鉴,既要坚守自身文化主体性,又要摒弃文化偏见和优越感,秉持开放视野与宽广胸襟,加强与其他文明的交流与合作,不断拓展和丰富人类文明的内涵,在内生外联中推动人类文明的繁荣发展,为实现美美与共的文明愿景增添精神力量。
和合共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目标追求。“相互尊重、和衷共济、和合共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正确道路”[8]102。习近平对世界文明美好愿景的描绘,完全摒弃了狭隘的民族主义文化观,突破了“西方中心论”“资本主义文明优越论”的认识。人类文明的进步既非经由某一文明的强制同化或对其他文明的霸权统治,达到世界文明单一化的终点,亦非过度强调文明的异质性,削弱不同文明间合作的基础。相反,文明的进步体现为多元文明的和谐共生与和合发展,既让本国文明发展充满生机,又为他国文明发展创造条件,实现文明的自我超越与共同发展。习近平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和合”思想融于世界文明交流发展中,摒弃零和博弈的对抗性思维,坚持在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基础上构建新发展格局,旨在通过和平发展的策略,有效应对发展失衡、治理困境等难题,促进多元文明以“和合”之道达至“和合”共生的理想境界。
二、习近平文化思想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样态呈现
在美西方等发达国家主导下运行的国际文明秩序,具有浓厚的西方霸权色彩,不仅制约了世界文明多样性的均衡发展,而且加剧了文明间的冲突和对抗。习近平文化思想全面超越了西方“普世价值”的狭隘立场和“虚假共同体”,提出了全新的价值理念、话语体系、理论范式,为人类文明进步确立起具有前导性的思想建构和范式引领。
(一)为世界文明共存提供了新的价值理念
习近平文化思想批判性超越了“文明优越论”“文明冲突论”的狭隘认知,为世界文明共存提供了完全区别于资本主义畸形价值观的价值理念,为世界人民携手共建“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5]48提供了重要的价值指引。
一是内蕴着“天下为公”的公共性价值理念。习近平文化思想传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公天下之利”的价值基因,并在此基础上创造性提出了“全人类共同价值”,超越了意识形态和文化差异,为世界文明共存提供了价值共识。在习近平文化思想指导下构建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相较于以牺牲甚至戕害其他民族、国家利益来满足自身需求的资本主义文明具有绝对的异质性,其秉承着“达则兼济天下”的价值认知,在追求自身文明繁荣发展的同时与世界各国人民携手并进,共同创造并守护我们共有的文明家园。
二是内蕴着“人民至上”的为民性价值理念。习近平文化思想作为一种社会主义文化,其实践主体和根本动力是人民,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其人民至上的价值取向。相较于资本主义文化“以利为先”,为满足经济利益而消解人的生活诉求的工具理性,习近平文化思想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维护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彻底摒弃了资产阶级畸形的价值观。习近平提出的一系列发展理念,如新发展理念、共同富裕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等,均体现了习近平文化思想所承载的人民主体性精神,彰显了人民至上的鲜明价值理念,为世界文明共存提供了重要价值指引。
三是内蕴着“居安思危”的进取性价值理念。习近平指出:“做到‘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使我们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10]13新时代,习近平以前瞻性的战略视野,全面审视了世界人民的生存环境和发展空间,深刻意识到和平赤字、发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等已然是世界文明发展共同面临的严峻挑战,呼吁世界各国人民坚持忧患意识和底线思维,时刻保持历史主动精神应变局、育新机、开新局。
四是内蕴着“天人合一”的生命性价值理念。“天人合一”理念蕴含着万物一体、和谐共生、多元共存的生存理念,习近平文化思想汲取了这一价值理念的智慧精华,摒弃了资本主义文明“人为自然立法”“人是万物的尺度”等天人对立的价值观念,吸取了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经验教训,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融入全球治理体系的建设中,以负责任大国的道义担当携手世界各国共建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为解决全球性生态难题提供了中国智慧。
(二)为世界文明交流提供了新的话语体系
理论是行动的先导,话语是理论的表达。习近平指出,“要创新对外话语表达方式,研究国外不同受众的习惯和特点,采用融通中外的概念、范畴、表述,把我们想讲的和国外受众想听的结合起来”[11]213,这样才能更好地提升文明交流互鉴的效度。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精准把握中华文化的精神内核,并将其与时代发展的新需求深度融合,积极塑造兼具民族特色、世界视野和时代价值的新概念、新范畴与新表述,从而为世界文明交流交融贡献独具中国风格、中国气韵、中国智慧的话语体系。
一是创新了具有世界意义的标识性概念、原创性观点。习近平明确指出,“要善于提炼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2]486。基于对人类文明发展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的深刻思考,习近平提出了一系列标识性概念和原创性观点。其中,“人类命运共同体”“全人类共同价值”集中反映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关切和期盼,是带有中国特色和中国智慧的引领性新概念,切实回答了如何推动人类文明共生共荣的时代难题,让世界看到中国在世界文明交流和全球治理中的责任担当和卓越智慧。
二是创新了生动鲜活的话语叙事。习近平对于世界文明交流的话语叙事生动鲜活,彰显出其博古通今的历史视野、精深的人文素养和宏阔的世界胸怀。其一,常引用传统俗语、古代诗词来论证其文化思想。如,用“鞋子合不合脚,自己穿了才知道”[9]273的俗语表明世界各国家、各民族都应选择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和发展道路;借用“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12]10呼吁各国文明交流互鉴。其二,通过举事例、摆事实的方式凝聚共识。在谈到文明互鉴时,他以丝绸之路开辟、玄奘西行取经、鉴真东渡、郑和下西洋等历史事例说明重视文化交流是中华民族一以贯之的优良传统。其三,善于运用修辞艺术,生动形象地阐述文化思想。用“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2]108的称呼比喻亲仁善邻的友邦关系,用“阳光有七种颜色,世界也是多彩的”[2]228比喻文明的多样性。这些表述既通俗易懂、鲜活生动,又充满了强烈的情感共鸣和深沉的文化魅力。
三是创新了自信从容的话语风格。习近平曾指出,“现在国际舆论格局总体是西强我弱,别人就是信口雌黄,我们也往往有理说不出,或者说了传不开”[13]210。这种现象根源在于对中国叙事的话语和文化的不自信。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国际国内政治舞台上,通过文章、演讲、访谈、信件等多种形式,以独具特色的自信、大气、沉稳的话语风格,深入阐释中华文化的丰富内涵,精彩讲述中国故事。这种自信从容的话语风格,不仅增强了中国话语的感召力和影响力,也为推动国际话语格局由“中心—边缘”模式向多元主体平等对话转型,提供了重要的引导和示范作用。
(三)为世界文明交往提供了新的理论范式
当前,资本主义文明全球扩张造成了文明交往困境,保护主义、孤立主义、民粹主义等错误社会思潮猖獗,严重阻碍了世界文明现代化进程。在此形势下,人类文明交往迫切需要摒弃冷战思维等陈旧观念,重置文明交往逻辑,构建符合世界人民共同利益的理论范式。习近平在深刻把握人类文明交往规律的基础上,对世界文明交往理论进行创新性思考,既超越了传统西方式文明的狭隘论调,又突破了经典社会主义模式的教条式理解,为世界文明交往提供了全新的理论范式。
一是提出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14]8,创造性回答了文明因何交往的问题。美国学者亨廷顿将文明差异视为引发文明冲突的根源要素,进而提出“文明冲突论”的错误论断。[15]201习近平文化思想明确驳斥了文明必然冲突的历史唯心主义错误观点,既尊重文明差异的客观事实,又强调文明平等的价值导向,倡导世界各国以交流对话化解冲突隔阂,共同消除现实生活中的文化壁垒,共同突破制约人类交往的精神藩篱,构筑一个多元并蓄、美美与共的美好家园。
二是提出要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14]8,创造性回答了文明如何交往的问题。在西方霸权主义的文明叙事逻辑中,人类文明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被简化和忽视,文明发展被迫遵循西方文明预设的固有模板。这不仅会导致文明的同质化,也必然加剧国际社会的紧张与冲突。习近平文化思想有力驳斥了“西方中心主义”论调,强调每一种文明都有其独特的贡献和价值。人类文明要在尊重、理解的基础上互学互鉴,“以海纳百川的宽阔胸襟借鉴吸收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推动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2]18。
三是提出要以“文明包容超越文明优越”[14]8,创造性回答了文明交往何为的问题。习近平在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开幕式上演讲时强调:“认为自己的人种和文明高人一等,执意改造甚至取代其他文明,在认识上是愚蠢的,在做法上是灾难性的!”[7]6习近平文化思想批判了文明交往走向零和博弈的局限性思维,提出“文明共生论”,要求整体性和谐统一的思维而非个体化主客对立的思维,要求多元共生而非弱肉强食的秩序格局,要求文明间包容互助来实现不同文明体的共存共荣。
三、习近平文化思想提供了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原创性方案
习近平文化思想以“国之大者”的责任担当提出了“两个结合”“全球文明倡议”“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等原创性的理论成果,积极回应了“人类文明向何处去”的文明之问,以深厚的文化力量为世界各国携手迈向“真正的共同体”提供了原创性的中国方案。
(一)创造性提出“两个结合”,为人类文明传承发展拓展了实践路径
人类文明传承发展,需要以正确的思想和方法作为指导。“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6]5习近平以大历史观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验进行深刻总结,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及文明演进逻辑深刻把握,创造性地提出了“两个结合”的重大科学论断,“以‘又一次思想解放’的强大力量推动中华民族在文化发展路径的选择上彻底由被动转为主动”[16],在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中加快推进中华文明生命更新和现代化转型,为人类文明传承发展提供了创新思路和实践路径,也为其他国家、民族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传承、发展自身文明提供了有益借鉴。
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以历史主动精神深入推进“两个结合”,促进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度耦合、相互增益和良性互动,既赋予中国式现代化以科学的真理指导和丰沛的文化滋养,也为中华文明现代化转型以及人类文明传承发展提供了清晰的方法论指导。其一,“两个结合”强调文明传承发展要铸牢根基、固本培元。人类文明的发展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深深扎根于历史的土壤之中。在文明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中,唯有根植于自身文明发展的现实土壤,承继独特的文化基因,才能使文明发展根深叶茂,让传统文明在现代社会中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其二,“两个结合”强调文明传承发展要在掌握思想和文化主动中打开创新空间。中华文明的现代化转型经历了从吸收效仿到自主探索再到创新引领的历史性跨越。这一过程也是中国共产党人对“两个结合”规律性认识不断深化的生动实践。通过推进“两个结合”,以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力量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力量赋能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为文明创新打开广阔的发展空间,推动中华文明在新时代实现质的飞跃,创造更加开放、包容、创新的文明新形态。其三,“两个结合”强调文明传承发展要巩固文化主体性。文化主体性不仅体现在对自身文明的高度认同和自觉传承,还体现在对外来文明的包容与融合能力。在当今世界各种文化、观念和思潮相互碰撞的复杂背景下,人类文明传承发展必须深化“两个结合”,在多元文明的交流交融交锋中进一步夯实文化主体性的根基,以高度的文化自信在文明互鉴中保持独立自主,创生出美美与共、和合共生的文明新境界。
(二)创造性提出“全球文明倡议”,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智力支持
随着经济发展的全球化和人类交往的普遍化,各国相互关联和彼此依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频繁和紧密程度,人类社会的共同性特征愈发显著。新时代以来,习近平顺应时代潮流、把握世界大势,适时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构想。这一构想深刻体现了世界各国人民对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5]48的共同愿景与深切期盼,为人类社会实现协同发展、长期稳定及文明互鉴指明了正确道路。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项极为艰巨而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有科学理论来指引方向并提供方法论上的指导。“全球文明倡议”是习近平以整体视角思考人类文明前行之路,为进一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事业贡献的又一中国方案,“生动印证了马克思主义对精神文化生产走向世界历史趋势的科学预见”[17],从理念指引和实践方法上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深厚持久的智力支持。其一,“全球文明倡议”倡导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重视不同文明之间的平等与互鉴,鼓励各国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开展文化交流与合作,明确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本前提。其二,“全球文明倡议”倡导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强调要“以宽广胸怀理解不同文明对价值内涵的认识,尊重不同国家人民对价值实现路径的探索”[5]492,明确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遵循。其三,“全球文明倡议”倡导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鼓励各国在坚守自身独特文化基因和历史传统的同时,结合时代特征不断开拓创新,明确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要求。其四,“全球文明倡议”倡导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致力于搭建开放包容的人文交流平台,以文载道、以文传声、以文化人,进而促进世界各国文化交融、民心相通,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铺设了切实可行的实践路径。要确保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始终沿着正确轨道稳步前进,就必须深刻领会并高度重视“全球文明倡议”对于人类社会共同发展的独特意义,全方位推动“全球文明倡议”有效实施。同时,要深入汲取“全球文明倡议”对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丰富文化滋养,以此夯实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文根基。
(三)创造性提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为突破人类文明发展困境贡献了全新选择
文明是人类社会发展与进步状态的集中展现,其形态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呈现出一种从低到高、从旧到新的动态演进过程。在世界现代化进程中,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文明,凭借其“先发优势”成为很多后发国家现代化转型的唯一模版,规制了人类文明发展一元线性演进历程。资本主义现代化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物质繁荣,却也因其内在固有的“现代性悖论”,使人类文明陷入复杂而深重的深层困境。日益严峻的客观形势表明,既有的西方文明并非引领人类迈向现代文明的唯一途径,它必将被崭新的文明形态所取代。
“对历史最好的继承就是创造新的历史,对人类文明最大的礼敬就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6]12习近平文化思想在把握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创造性提出了“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对于缓解或突破当今人类文明发展的地缘冲突困境、发展失衡困境、体系失灵困境和价值混乱困境提供了重要的解决方案。在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孕育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从文明逻辑、文明发展、文明特质等维度实现了对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的历史性超越,以日益显现的文明优势为人类文明现代化开辟了新图景。其一,在文明逻辑上,以“人民逻辑”超越“资本逻辑”。人类文明新形态遵循“人民至上”的价值原则,始终站稳人民立场,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现代化建设的最高标准,实现了对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西方文明的批判性超越。其二,在文明发展上,以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调发展超越对“物质利益”的单向度追求。习近平强调,要“以辩证的、全面的、平衡的观点正确处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关系”[18]324。人类文明新形态,既重视厚植现代化的物质基础,也大力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效规避了资本主义文明片面追求“物质财富”的局限性,创造了“两个文明”协调发展的文明形态。其三,在文明特质上,以“和平包容性”超越“抽象排他性”。人类文明新形态传承了中华文明突出的包容性和和平性,不将自己的价值观和发展模式强加于人,倡导广大发展中国家结合本国实际探索自身的现代化道路,跳出“中心—边缘”“西方—东方”“传统—现代”的二元对立模式,有力破除了困扰全球的“文明冲突论”“修昔底德陷阱”等迷思。习近平文化思想着眼于整个人类发展大势,创造性提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并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实践中持续深化和拓展其文明意蕴,彻底打破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的传统认知框架,为人类社会发展探索出一种全新的文明实践方案,为重塑多元共生的人类文明发展格局、擘画人类文明多样化的新图景注入强大的文化力量。
结语
习近平文化思想具有强烈的问题导向和鲜明的实践特征,不仅科学回答了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华文明发展方向的新问题,也为“人类文明向何处去”的重大课题提供了深刻见解和实践方案。新时代新征程,外部环境的复杂性与多变性日益凸显,特别是世界范围内思想文化交流碰撞的态势愈发激烈。习近平高瞻远瞩地指出:“应对共同挑战、迈向美好未来,既需要经济科技力量,也需要文化文明力量。”[7]2因此,我们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引领,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以坚定的理论自觉和文化自信擘画出文化建设的宏伟蓝图。在中国与世界交融互动的过程中,不仅要聚焦自身文明的繁荣发展,更应胸怀全人类共同福祉的大局,为人类文明进步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为加速推进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注入强大文化力量。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思想教育研究》202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