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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明:普遍意义上的科学精神: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根本遵循

发布时间:20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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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创新精神,善于根据客观情况的变化,不断从人民群众实践中吸取营养,不断丰富和发展理论,使理论更好指导我们的工作。”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和科学精神是紧密相联的:只有本着求真务实的探索态度,才有可能获得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真理。在阐释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同时,国内学界也关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总体上看,已有研究大都从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身的特殊性出发,探索其所体现出的不同于其他自然科学和人文社科的精神。但是,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却强调指出:“作为科学家”的马克思揭示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这种历史功绩和意义与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规律是一样的。即是说,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份量”丝毫不逊于自然科学。科学精神最先产生于自然科学研究,作为社会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在探索其基本规律的过程中也需要具有同自然科学一样的科学精神。由此,除了从特殊性的视角外,探索和分析马克思主义在普遍意义上(同自然科学一样)的科学精神对于提高理论的说服力和吸引力具有重要意义。

一、理性信念的无神论精神

  自然科学中的理性精神指的是对事物之间因果性和规律性的坚信,对自然界秩序和规律的存在和可理解性的坚定信念,它坚信客观世界是可以被人认识的,人可以凭借智慧和知识把握自然对象,甚至控制自然过程。这种理性精神也存在于马克思主义之中,它体现在:坚持无神论的立场,秉承可知论的观点,将人类社会看成同自然界一样是具有客观规律的。

  第一,马克思主义坚持无神论的立场。在对世界本原问题的回答上,唯心主义者诉诸“意识”或“上帝”,神创论长期统治人类世界。宗教像鸦片一样影响着人们的心智,统治阶级与宗教勾连在一起压迫人们,禁锢人们的思想,抵消人们的反抗意识。在唯心主义的支配下,宗教成为科学的禁区,信仰和理性成为互相独立的两个领域;或者科学沦为宗教的奴婢,伪科学粉墨登场,对宗教学说作出牵强附会的论证。在宗教传统浓厚的西方国家,论证上帝存在的合理性是众多哲学家所构建形而上学体系的重要环节,即使到了近代,包括康德和黑格尔在内的德国古典哲学家,仍然热衷于宗教的理性化和道德化。马克思批判继承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思想,将宗教归结为人的本质的异化,明确指出“宗教是还没有获得自身或已经再度丧失自身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揭开了宗教对世人遮蔽的面纱,确立了无神论的基本立场。无神论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马克思主义的无神论与唯物论是一致的。有神论将主体和客体都消融于所谓“上帝”的意志和安排中,抹煞了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与之相反,辩证唯物主义强调物质在世界本原问题上的第一性,但也看到了意识的能动反作用,确立了人在解释世界和改造世界过程中的中心地位。

  第二,马克思主义秉承可知论的观点。理性精神的真谛是相信人类理性的认识能力,正如爱因斯坦所说:“要是不相信我们的理论构造能把握实在,要是不相信我们世界内在的和谐,那就不可能有科学。这种信念是,并且永远是一切科学创造的根本动力。”但是,休谟和康德对科学的理性精神提出了质疑。休谟抛出怀疑论,试图撼动因果关系这一科学探索的基础;康德的“自在之物”则为人类的认识范围划定了界限,认为人只能认识现象,而无法触及本质。休谟和康德的不可知论压抑人的主体性,容易陷入神秘主义,最终滑向宗教信仰的泥潭。针对休谟的因果性质疑,马克思主义认为,原因和结果是对立统一的,没有“无果之因”,也没有“无因之果”。恩格斯指出,“无数杂乱的认识资料经过整理、筛选,彼此有了因果联系”,这确立了科学探索的理论前提。针对康德的不可知的“自在之物”,马克思主义认为,本质与现象既相互区别,也相互依存,科学可以透过现象把握本质。这两对范畴都是解释世界的基本工具,确认这两对范畴的客观性实际上就是对人的主观认识能力的确证。辩证唯物主义肯定人具有探索未知而达到可知的主体能力,在认识的范围上,认为即使受科学技术条件的限制,存在暂时未被人类认识的事物,但随着实践和科学的发展,对未知世界的认识也会不断扩展和深化。可知论赋予科学探索以可能和意义:只有坚持可知论,科学探索才能永无止境。

  第三,唯物史观将人类社会看成同自然界一样是具有客观规律的。客观唯心主义者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一切变化都看成是超自然力量作用的结果,当然就否认客观规律的存在。“半截子”的唯物主义者只承认自然界的客观性,而否认人类社会的客观性。因此,唯心主义成为科学把握人类社会规律的绊脚石。作为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马克思一方面发现了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这个规律从满足人的基本需要出发,即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便构成整个社会的经济基础;包括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在内的上层建筑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客观的经济基础成为把握社会发展规律的钥匙,而不是从观点和精神中去寻找答案。另一方面,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规律,剩余价值学说和劳动价值论成为把握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本质和资本主义的剥削秘密的关键工具。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这一可靠研究对象的确立实际上就为科学马克思主义提供了立论的基础。

二、实践验证的求真精神

  科学和伪科学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前者可以重复验证,而后者不可被证实。例如,宗教所塑造出来的各种神或上帝是不可证实的,经不起科学实验的验证,也经不起理论逻辑的严密推敲。那么,宗教存在的依据是什么?宗教不靠科学实验确认其合法性,而是依靠信仰。即是说,宗教因信而“真”,而不是因真而信。但科学容不得模糊,它必须经过严格的检验验证。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合著的《神圣家族》中就培根的观点概括指出:“科学是实验的科学,科学就在于用理性方法去整理感性材料。归纳、分析、比较、观察和实验是理性方法的主要条件。”实验验证是自然科学的典型方式和方法,这种方法实际上就是一种求真的科学精神。作为一种科学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的实验验证方法是什么呢?

  马克思主义主张将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是一个更为抽象、范围更广的范畴,它将自然科学所偏好的实验验证囊括在内。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任何理论不以其信仰人数的多寡作为正确与否的评判标准,也不以权威领域的意见为标准,而是应以实践为根本标准。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实践之所以能够承担起检验真理正确与否的功能在于它的直接现实性特点。实践本身就是主体运用中介作用于客体的活动,它可以把一定的认识和理论变成直接的现实,把主观的想象变为客观的东西,这样,就不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评判,形成了实践这个最直观最公正的标准。

  实践验证的科学精神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人类社会的具体实践不断证明着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的正确性。例如,马克思主义将科学视为最高意义的革命力量,主张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从人类社会的具体实践看,一再上演的科技革命都极大推动了社会历史的进步,不断改变甚至重塑着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反复证明着科学技术的重要性。二是活生生的实践推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从根本上讲来源于实践,也在实践中不断验证、完善和发展。例如,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生产资料私有制是万恶之源,因此,新社会必然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在20世纪社会主义的现实实践中,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公有制问题上的观点集中体现于苏联模式。经过几十年的验证,这种以高度经济集中为特征的模式被证明并不适合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所以,我国在改革开放的不断探索中,确立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结构。这种新的界定更加理性地看待私有制经济,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让各种所有制经济共同为“三个有利于”服务。概言之,理论创新与社会实践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利于打破教条主义和本本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束缚,实现理论的与时俱进。

三、承认错误的包容精神

  包容错误是重要的科学精神。科学的目的是消除谬误,怎么会包容错误呢?这就是科学本身的辩证法,一个科学学说的确立是以纠正某个错误观点的认识为基础的,随着认识的不断发展和实践水平的不断推进,这个科学学说有可能成为新学说批驳的对象,在新的实验验证下而成为错误观点。真正的科学会正视客观认识条件和工具的局限性,承认人的主观认识能力和思维能力的局限性,所以,它会将谬误看成是真理的对立统一体,而不是绝对的排斥对象。科学探索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其基本路径是通过实验,正视错误、发现问题,提出新的解决方案,再通过新的实验,不断向前推进。

  邓小平指出:“不仅是自然科学,还包括社会科学,要大力提倡学术讨论和交流,各种学报和刊物,都是交流的场所,还要召开学术讨论会。要允许犯错误,特别是社会科学领域,要允许犯错误,允许说话。”马克思主义对错误的包容体现在两点上:一是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的划分。由于在一定条件下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本质和发展规律的正确认识总是有限度的、不完善的,所以,任何真理都是主观对客观事物近似正确即相对正确的反映。相对真理实际上就是可能存在错误的认识,是需要进一步反复验证和推敲的理论。承认相对真理,并不意味着与相对主义合流,因为马克思主义认为,真理永远处在由相对向绝对的转化和发展中,是从真理的相对性走向绝对性的过程。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不断剔除错误因素,不断修正完善的过程。二是真理与谬误的对立统一关系。在确定的对象和范围内,真理和谬误的边界是明确和清晰的,二者的对立是绝对的。但当范围和条件发生变化时,真理可能会变成谬误,谬误也可能成为真理。承认真理的相对性,承认真理与谬误的对立统一关系,充分表明了马克思主义包容错误的科学精神。需要指出的是,包容错误是基于错误是科学探索中的伴随物这一客观事实,并不意味着放纵错误的存在。

  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经典作家对自己作品的科学态度就充分体现了承认错误的包容精神。他们通过撰写序言来强调自己正确的判断,也在序言中直面自己过去不合适的观点。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不管最近25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这句表述本身就充满了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他们在阐述原理的“完全正确”时,加上了限制条件“直到现在”,在这个范围内它是绝对真理。但以后是否正确,要经过以后的实践检验。同时,对于个别的论断,马克思和恩格斯毫不避讳地指出,“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他们反对后人教条化地应用他们的理论,因此指出,《共产党宣言》中所阐述原理的实际应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

  马克思主义既然包容错误,那就意味着它自身也有在具体实践过程中被证伪的可能性。根据波普尔的观点,真正的科学是可证伪的,而不是不可证伪的。宗教的许多论断无法被证伪,看上去是为自身存在找到了理由和依据,实际则是伪科学的表现。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马克思主义的某个论断被实践驳倒并非坏事。我们在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的阐发过程中要注重语言的严谨性,慎用过于绝对化的语言,保持理论体系的开放性。否则,不仅违背了科学的精神,也容易招致读者的反感。马克思主义的魅力并不体现在它的绝对正确上,而是体现在它对现实实践的解释力,体现在理论与实践的交互中实现螺旋式发展和进步。

四、勇于批判的创新精神

  科学的魅力在于创新,在于发现未知。创新以批判为理论武器,批判精神意味着不接受任何未经实践检验的理论,也不承认绝对权威的存在,对于新的观点和认识始终保持开放的态度。批判并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辩证的否定,即在吸收前人正确论断、摒弃错误认知的基础上的扬弃。作为科学的理论,马克思主义以创新为自身的底色,它反对教条主义,不墨守成规,始终以实践为基础来推进理论的与时俱进。创新精神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这是确保其理论战斗力和生命力的重要法宝,这种创新突出体现在如下三点:

  第一,价值立场上的人民性。以往人类历史上占主导地位的理论学说皆为统治阶级服务,马克思主义坚持为人民著书立说的价值立场。资产阶级的学说以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的既存秩序为目的,所以,它是一门颠倒黑白的辩护学说,鼓吹资产阶级为社会的“救世主”。哈耶克说:“如果我们问,那些被称作资本家的人,人们最应该把什么东西归功于他们的道德实践,答案是:人们的生存。社会主义者认为,所以存在着无产阶级,是因为一些原本能够维持自己生存的群体受到了剥削,这种揭示纯属天方夜谭。如果没有另一些人为其提供维持生活的手段,构成现在无产者的大部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与此相比,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的理论,是致力于消灭剥削、实现人类解放的进步学说。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一个逻辑严密的有机整体,它的形式是主观的,但内容是客观的,它以事实为依据、以规律为对象,并以实践为检验标准。由于坚持实践的第一性,马克思主义实现了理论的阶级性与科学性的统一。在批判的基础上,马克思主义不断实现自身理论的创新和发展。

  第二,对先进的思潮进行批判地继承,确保理论创新的高度。从某种程度上说,理论来源的先进与否直接影响着新创学说的影响力和吸引力。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和英法空想社会主义是当时19世纪欧洲公认的三大先进思潮。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站在巨人的肩上,脚踏实践的大地,胸怀人民的立场,构建起科学的理论体系。具体而言:在祛除德国古典哲学唯心主义因素的同时,保留了其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在吸收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分析和关于劳动创造价值的思想的同时,摒弃了其资产阶级的立场;在吸收了空想社会主义者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和对未来新社会的展望的同时,为其找到了无产阶级这一新社会的革命力量和创造力量。

  第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既批判他人的观点,也对自我观点进行反思和批判。在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写的1892年德文第二版序言中,恩格斯说:“几乎用不着指出,本书在哲学、经济学和政治方面的总的理论观点,和我现在的观点决不是完全一致的。”由此可见,恩格斯没有固执己见,而是批判性地看待自己四十多年前的作品。针对经济危机的周期,在同一篇序言中恩格斯分析指出:“在本书中我把工业大危机的周期算成了五年。这个关于周期长短的结论,显然是从1825年到1842年间的事变进程中得出来的。但是1842年到1868年的工业历史证明,实际周期是十年,中间危机只具有次要的性质,而且在1842年以后日趋消失。”对经济危机周期的认识由5年变为10年,体现出恩格斯根据已经变化了的历史进程,及时调整自己的判断,确保理论的与时俱进。

五、互助合作的团队精神

  科学不是少数人的事业,而是全人类共同的课题,它需要一代一代的人在历史长河中前赴后继,协同攻关。马克思主义是关于人类解放的学说,它不是单个革命家和理论家的事业,它的创立、发展和完善是无数马克思主义者共同奋斗、接续耕耘的结果。具体有两点:

  第一,理论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互助合作精神。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友谊长达40年。列宁说:“古老传说中有各种非常动人的友谊故事。欧洲无产阶级可以说,它的科学是由这两位学者和战士创造的,他们的关系超过了古人关于人类友谊的一切最动人的传说。”面对共同的事业,两人合作撰写了《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年),《神圣家族》(1845年),《共产党宣言》(1848年),《论美国内战》(1861年),《资本论》第二卷(1885年),《资本论》第三卷(1894年)等著作,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理论财富。两人的配合极为默契,马克思拥有深厚的理论功底,而恩格斯有着丰富的社会实践,他们共同探讨和分析问题,确保理论的科学性。以《资本论》的撰写为例,一些人可能会以为是马克思自己的天才构想,与恩格斯无关,但亨利(J.Hunley)指出:在《资本论》的写作过程中,马克思多次就遇到的技术问题向恩格斯请教,甚至包括理论构想。而且,如果没有恩格斯的催促,马克思可能在他一生中也不会发表《资本论》第1卷。特里斯坦·亨特(Tristram Hunt)更是进一步提升了恩格斯的作用和地位,他指出:没有恩格斯就没有马克思,恩格斯不仅从经济上资助了马克思《资本论》的撰写,而且以其在工厂的经历为马克思提供了关键的数据和素材。

  除了学术上的合作关系,恩格斯对马克思的资助也是团队精神的一种体现。由于马克思没有稳定的工作,投稿赚稿费也处处碰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马克思一家的经济来源主要是依靠恩格斯的汇款。正是由于恩格斯慷慨的资助,才使马克思得以勉强摆脱贫困的泥潭,能够专心地进行革命理论的建构。对此,马克思十分感动,1867年5月7日,马克思在给恩格斯的信里说:“没有你,我永远不能完成这部著作。坦白地向你说,我的良心经常像被梦魇压着一样感到沉重,因为你主要是为了我才把你的卓越才能浪费在经商上面,使之荒废,而且还要分担我的一切琐碎的苦恼。”

  第二,马克思主义是一代代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共同奋斗的结晶。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从19世纪到21世纪,一代一代的马克思主义者围绕着共同的目标,不断丰富和发展着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实现了跨时空的伟大协作。19世纪马克思主义完成的主要任务是创立理论体系。作为创始人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以极大的艰辛投入这项事业,最终为各国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和建设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武器,为全人类解放的学说提供了科学源头。20世纪马克思主义完成的主要任务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下建立无产阶级政权。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由自由资本主义阶段进入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面对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这一绝对规律,列宁提出“一国胜利论”,为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提供了理论准备。十月革命的胜利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一次飞跃,是20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标志性事件,如果说19世纪马克思主义完成了由空想到科学,由理论到现实的两次飞跃,那么十月革命迎来了由一般的运动实践到创建新型国家的第三次飞跃,因为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革命成为继十月革命后20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另一个里程牌。俄国革命的胜利是以城市为中心,以工人为主要依靠力量,通过夺取城市后辐射到广大农村,最终建立全国的苏维埃政权;而中国革命则以农村为中心,农民是革命的主体力量,通过农村包围城市后建立全国政权。十月革命与中国革命完成了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的历史任务,产生了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体系。

  随着苏联模式日渐僵化,如何探索一条真正适合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和发展道路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亟需解答的课题。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新一代领导集体在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上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探索出了一条具有本国特色的建设之路,扭转了苏联模式给社会主义带来的负面影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意味着中国共产党探索出了一条正确的建设和发展道路,这对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因为这表明马克思主义不仅可以作为革命理论指导无产阶级实现解放,也可以作为建设理论指导无产阶级国家实现现代化。

  进入21世纪,中国共产党人继续根据实践的发展而推进理论的创新,十八大以来,围绕着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给出了系统的回答。这一当代马克思主义的最新理论成果在解决中国问题的同时,也在为世界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为人类的文明进步贡献力量,不断开辟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

  综上分析,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和科学性有着坚实的科学精神支撑,马克思主义是一门名副其实的科学。当然,强调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并非意味着陷入了只讲科学论证、不讲价值立场的实证主义。与国民经济学那样为了资产阶级的利益而构建起“一个成熟的允许欺诈的体系、一门完整的发财致富的科学”相反,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性与阶级性的统一。马克思主义站在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立场,以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为指导,为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作者系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研究》2021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