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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龙：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
文明自信是文明建构主体对文明发展基础、发展目标、发展道路、发展成就、发展趋势的信心与信念，是推动文明传承、创新和发展的精神力量。新时代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过程中，习近平面向国际社会提出了“文明自信”[1](P80)的概念，并从理论和实践层面展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内涵与价值。围绕文明自信的生成、内涵与价值进行探讨，为深化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对文明自信的认识，坚定中华民族的文明自信具有重要意义。
图片 一、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生成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是多种因素叠加作用的结果。中华文明发展的历史积淀与历史贡献、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四个自信”的逻辑发展，共同促进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生成。
第一，基于中华文明发展的历史积淀与历史贡献。文化与文明是两个既有联系又有区分的概念，文化之中包含文明，文明是文化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在习近平看来，“中华民族具有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2]中华民族在漫长历史发展过程中，创造了灿烂文明，成为人类文明谱系的一种独立形态，为人类文明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斯宾格勒、汤因比、雅斯贝尔斯、塞缪尔·亨廷顿等西方学者在对世界文明形态进行分析时，都将中华文明作为一种独立的文明形态，肯定中华文明在世界文明史上的地位。大体而言，人类文明可分为西方文明和东方文明，东方文明特别是东亚文明以中华文明为代表。1920年3月，毛泽东在致周世钊的信中指出：“世界文明分东西两流，东方文明在世界文明内，要占个半壁的地位。然东方文明可以说就是中国文明。”[3](P474)从历史来看，中华文明对于欧洲启蒙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莱布尼兹、伏尔泰、卢梭等启蒙思想家都从中华文明中汲取了思想智慧和精神营养。英国学者约翰·霍布森认为，“在激发欧洲大陆和英国的启蒙运动中，中国的思想格外重要。它对欧洲思想的影响涉及政府管理、道德哲学、艺术风格（如洛可可式——18世纪初起源于法国、18世纪后半期盛行于欧洲的一种建筑装饰艺术风格，其特点为精巧、繁琐、华丽。——译者）、服饰、装饰、壁画、园艺、政治经济、茶艺及其他许多方面。欧洲启蒙运动和中国思想之间的联系，最终通过人的理性是万物的中心这一共同信念联结了起来。”[4](P174)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生，也与火药、指南针、印刷术在西方的传播及其功能的增殖有着密切关联。正因为如此，习近平在多个场合对中华文明的历史积淀与历史贡献给予高度评价。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邓小平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在文艺工作、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习近平都高度评价中华文明的历史发展与历史贡献。他指出：“中华民族是世界上伟大的民族，有着五千多年源远流长的文明历史，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5](P476-477)这是对中华文明从总体上进行的评价。在此基础上，习近平对中华文明的具体组成部分进行了阐释。就文艺而言，习近平指出，“从诗经、楚辞、汉赋，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共同铸就了灿烂的中国文艺历史星河”，“我们应该为此感到无比自豪，也应该为此感到无比自信”。[6](P475)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来源于中华文明的历史积淀和历史贡献。对于中华文明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习近平同样表达了自信之情。在他看来，“古往今来，中华民族之所以在世界有地位、有影响，不是靠穷兵黩武，不是靠对外扩张，而是靠中华文化的强大感召力和吸引力。”[7](P119)这是对中华文明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的赞美。中华文明的影响力并不限于东亚和周边地区，而扩展至整个世界。同时，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来源于文明创造主体的自信。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文明的创造者，中华民族5000多年的文明史，是“人民书写的历史”。[8](P694)这一认识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提供了重要支撑。事实上，中华文明是人民生产生活实践的创造，是人民智慧的结晶，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包含对人民主体性和文明创造能力的自信。
第二，基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现代化的本质是文明的创造和积累。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是文明传承、创新的过程，具体而言是农业文明再造、工业文明和信息文明生成的过程，意味着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信息社会的转变。学术界在诠释现代化的内涵时，往往将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对立起来，将其关系视为替代关系。而从中国式现代化的实际来看，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是一种并存关系而非简单替代关系。新中国成立后，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过程中，一直将农业现代化纳入现代化的视野，作为现代化的重要领域。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的目的，就是实现土地集体所有，为农业现代化创造条件。1959年12月，毛泽东在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时指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9](P270)农业现代化是四个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在谋划中国式现代化时，在脱贫攻坚任务完成、实现农村全面小康的基础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强调“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10](P25)因此，中国式现代化不是告别农业文明的现代化，而是现代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并存的现代化。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历史决议指出，“党领导人民成功走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11](P64)人类文明新形态是在继承中华传统文明、借鉴人类优秀文明成果基础上生成的文明形态，是现代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并存的文明形态，也是超越资本主义文明形态的社会主义文明形态，既为人类文明发展提供了新样态、新选择，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展现了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中华民族的文明创造能力，为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生成奠定了现实基础。
第三，基于“四个自信”的逻辑必然。随着中国综合国力、国际地位的提升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彰显，为消解改革开放以来逐渐滋生的盲目崇拜西方之风，引导全党全社会形成理性平和的社会心态，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提出文化自信的概念，认为“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6](P323)2016年6月28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33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开始将文化自信与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并提。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要求全党“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6](P348)并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6](P349)由此，确立了“四个自信”的表达。文明自信是在文化自信基础上生成的，没有文化自信，文明自信无从谈起；文明自信是文化自信的理性升华和逻辑发展。同时，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制度文明是中华文明构成的主要方面，“四个自信”为中华文明具体形态的自信提供重要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在对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悠久文明的传承中走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广泛的现实基础”，[8](P234)这条道路使我国“仅用几十年时间就走完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工业化历程，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11](P63)道路自信为中华文明自信特别是物质文明自信奠定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产物，既展示了马克思主义的强大生命力，又为改革开放实践提供了理论指南，其科学性和真理性得到证实，理论自信成为精神文明自信的核心内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由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构成的完整体系，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民族特色和时代特色，为国家治理提供了坚实制度保障，制度自信也就是制度文明自信。在“四个自信”的基础上生成文明自信，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自信发展的逻辑必然。
可见，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生成有其历史基础、现实基础和逻辑必然，文明自信的生成是历史与时代的产物，也是文明发展的内在要求。
图片 二、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表现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可从多个维度进行考察。中华文明精髓的揭示、中华文明突出特性的概括、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目标的确立、“两个结合”的科学定位，从不同维度展示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内涵。
第一，中华文明精髓的揭示。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蕴含丰富的文明要素和文明标识。为展示中华文明的历史魅力和当代价值，习近平从不同维度、不同侧面揭示了中华文明的精髓。在论及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问题时，要求深入挖掘和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12](P164)的时代价值，使其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这是从道德文明维度诠释中华文明的精髓，展示了中华道德文明的当代价值。在阐释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历史底蕴时，习近平从大同理想、大一统思想、德治主张、民本思想、平等观念、正义追求、道德操守、用人标准、改革精神、外交之道、和平理念等方面，阐释了古代文明关于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的思想精髓。对于中国自古以来形成的包括朝廷制度、郡县制度、土地制度、税赋制度、科举制度、监察制度、军事制度等各方面制度在内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习近平充分肯定其历史价值和历史作用。[1](P300-301)这是从制度文明维度诠释了中华文明的精髓。党的二十大报告对中华文明蕴含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进行了说明，从观念文明维度诠释了中华文明的精髓。习近平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时，要求“深入挖掘古籍蕴含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价值理念、道德规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13]这是从精神文明总体维度诠释了中华文明的精髓。中华文明精髓的多维度阐释，既指明了传承、转化中华文明的重点，也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
第二，中华文明突出特性的概括。中华文明是在特殊地理环境、经济基础、政治体制、社会结构和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进程中形成的，具有突出的文明特性，学术界对此从不同维度进行了探讨，但尚未达成共识或形成一致意见。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对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从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和平性五个方面进行了总结和概括。这是基于大历史观审视中华文明发展历程、表现形态、思想内涵、价值追求而进行的系统概括，揭示了中华文明的发展规律。“突出的连续性”意味着中华文明是贯通古今、世界上唯一没有中断过的文明；“突出的创新性”意味着中华文明是充满活力、敢于创造的文明；“突出的统一性”意味着中华文明是保持稳定、具有强大向心力的文明；“突出的包容性”意味着中华文明是兼容并蓄、多姿多彩的文明；“突出的和平性”意味着中华文明是坚持求同存异、追求公平正义的文明。[14]中华文明突出特性的概括诠释了中华文明的魅力所在，阐明了中华文明绵延永续的根本原因，是认识和把握中华文明的切入点。这一概括既使中国共产党对中华文明突出特性的认识实现了系统化理论建构，为把握中华文明提供了方法论指引，又充分展现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
第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目标的确立。文明的发展是传承和创新的统一，在传承基础上建设新型文明形态，是历史赋予中国共产党人的使命和责任。习近平在考察殷墟博物馆时指出，“学习理解中华文明，古为今用，为更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借鉴”，[15]实际上提出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概念。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正式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确立为文化强国建设的目标，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认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相对于中华民族传统文明而言的，二者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界，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前的文明属于中华民族传统文明，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建构，中华民族传统文明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构成中华文明的整体。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置于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来定位，就是习近平提出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协调发展、创新发展、兼收并蓄、和平发展的文明形态，是传承中华文明突出特性、体现中华民族性格和中华民族精神、适应时代发展潮流和文明发展趋势的文明形态。[16]中华民族历史上的辉煌是创造了中华文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具体目标也应从文明维度来定义，也就是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目标的确立，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华文明未来发展前景的自信，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使命和担当。
第四，“两个结合”的科学定位。如何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如何传承中华文明的精髓，构建新的文化生命体，有待理论阐释和实践探索。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首次提出“两个结合”：“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5](P483)这是将其作为新征程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的方法而提出的。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历史决议在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形成时，重申了上述论断。党的二十大报告对“两个结合”分别进行了阐释，深化了对“两个结合”的理论认识，明确了“两个结合”的实践指向。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指出：“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这是我们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得出的规律性认识。”[2]如此，“两个结合”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方法，提升为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方法，赋予“两个结合”更高地位和更大作用空间。在“两个结合”之中，习近平尤为强调“第二个结合”。在他看来，“第二个结合”让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让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第二个结合”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有了更加宏阔深远的历史纵深，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文化根基；“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思想解放，让我们能够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中，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2]强调“两个结合”特别是赋予“第二个结合”独特价值和意义，表明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价值，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态度，彰显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既展现了中华文明的丰富内涵和生机活力，也凸显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华文明认识的深化，使中华文明的发展进入新的阶段、开启新的境界。
图片 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文明自信的价值
文明自信是一种积极的心理状态和情感表达，一经形成具有多方面的价值和功能。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有利于坚定“四个自信”和历史自信、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也有利于开展文明交流，提升中华文明的国际影响力和传播力。
第一，有利于坚定“四个自信”和历史自信。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是在“四个自信”基础上形成的，是一种更高层次、更具统摄性的自信。文明自信一经形成，又有利于坚定“四个自信”，为“四个自信”提供文明支撑。习近平指出：“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2]中华文明赋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国特色之“根”，文明自信的生成深化了“四个自信”。同时，文明是在历史基础上形成的，中华文明是在中华民族历史基础上形成的，特别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在中国共产党历史、新中国历史、改革开放历史进程中形成的，文明自信的生成有利于坚定中华民族历史、中国共产党历史、新中国历史、改革开放历史自信，也有利于形成尊重历史、敬畏历史的态度。
第二，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文明的形成和成熟是一个长期过程，中华民族传统文明历经5000多年发展才得以走向成熟、定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处于成长和发展过程中的文明，尚未达到成熟或定型的状态，需要进一步完善和发展。有了文明自信，就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自觉。文明自信能使中华民族认清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意义和价值、内涵和要求、路径和方法。有了文明自信，就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责任担当。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需要全民族共同努力，文明自信能激励全民族自觉担负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责任和使命。有了文明自信，就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精神力量。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过程中，不可避免将遇到各种困难和障碍，需要全民族凝心聚力，文明自信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精神支撑。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是文化强国建设的内在要求，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内在要求。
第三，促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华文明是各民族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中共同创造的，各民族创造、积累的文明成果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形成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格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需要文明支撑，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基于中华文明的共同体，既要奠基于中华民族传统文明之上，又要奠基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之上。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既基于各民族传统文明之上，又超越各民族文明的具体形态，是一种更具普遍意义和包容性的文明形态，文明自信有利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同时，文明自信一经形成，是中华文明发展程度、发展水平的展示，有利于强化中华文明认同，进而增进中华民族认同，凝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
第四，有利于开展文明交流，提升中华文明的国际传播力和影响力。文明在交流对话中发展，这是文明发展的一般规律。缺乏正常的交流和互鉴，文明将走向自我封闭，导致文明的枯萎和衰落。习近平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表明，人类文明是由世界各国各民族共同创造的。”[7](P120)世界各民族文明有其独特之处、精华所在，都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了文明自信，就有开展文明交流和对话的自信和勇气，否则就难以走出国门，大胆开展文明对话和交流。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10](P37)的任务，这是中华文明和人类文明发展的需要，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需要。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空泛的共同体或凭空想象的共同体，而是建立在新型文明基础之上的共同体。文明自信是开展中华文明国际传播的前提，也是提升中华文明国际影响力的基础。中华文明的思想精髓、突出特性，是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发展目标和“两个结合”的方法，展现了中华文明的发展前景。这些是增强中华文明影响力和传播力的着力点。基于这些内容传播中华文明，有利于准确生动地讲好中华文明的故事，以赢得国际社会对中华文明的认同，提升中华文明国际传播的效果，以促进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形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文明支撑。
图片 四、结语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文明自信具有显著特征，是历史与文化、历史与现在及未来、理性与情感、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民族性与世界性的有机统一。也就是说，它是建立在历史自信与文化自信基础上的自信；既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明的自信，也是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自信；既是对中华文明的理性认识，也是对中华文明的情感表达；既合乎中华文明发展规律，也合乎中国共产党的文明追求；既是对中华文明的自信，也是对人类文明发展的自信。
增强全党全社会的文明自信，是新时代文明建设的重要任务。依据文明自信生成的规律，文明自信是在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基础上生成的，增强全党全社会文明自信，首先要坚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增强全党全社会的文明自信，关键在于在继承中华传统文明的基础上，促使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走向成熟，在造福中华民族、中国人民的同时，造福人类社会。文明自信是基于国际比较、世界眼光而生成的，增强全党全社会文明自信要有国际视野，通过与西方文明和其他外域文明的比较，认清中华文明的独特优势，以宽广的胸怀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
（作者简介：陈金龙，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网络编辑：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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