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研究网

　　肇始于西方的现代化是由技术进步带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大变革。作为一个国家从落后到发达、从传统到现代的象征，现代化推动了社会进步和社会文明结构的重塑。从近代至今，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不断拓展深化，走出了一条独具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形成了世界现代化和人类文明发展最具代表性的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世界各国的现代化发展模式只有西方一种模式的迷思。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经过百年艰辛探索，被实践证明是适合中国国情、符合中国特点、顺应时代发展要求的业已成功的现代化整体性方案，它是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相比，中国式现代化具有更为宽广的内涵和外延，它是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中国式现代化理念、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中国式现代化目标、中国式现代化制度、中国式现代化文化等多重内容的总结提炼。作为一个概念，“中国式现代化”最早由邓小平同志提出。1979年3月21日，邓小平首次明确提出“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的概念。他说：“我们定的目标是在本世纪末实现四个现代化。我们的概念与西方不同，我姑且用个新说法，叫做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两天后，他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把“中国式的四个现代化”表述为“中国式的现代化”，正式提出了“中国式的现代化”的概念。他说：“我同外国人谈话，用了一个新名词：中国式的现代化。到本世纪末，我们大概只能达到发达国家七十年代的水平，人均收入不可能很高。”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对“中国式的现代化”作了全面深入的阐发，他强调：“现在搞建设，也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要使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至少有两个重要特点是必须看到的：一个是底子薄。第二条是人口多，耕地少。”这是中国现代化建设“必须看到”和“必须考虑”的“两个重要特点”。因此，“中国式的现代化，必须从中国的特点出发”。202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此后，2022年10月16日召开的党的二十大的报告中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中国式现代化从概念的提出到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实现现代化提供了新的选择”，历经40多年，中国式现代化已成为学界持续关注的重要领域，研究的成果众多。但是，系统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与态势的文献相对较少。为此，笔者拟对系统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与态势的文献进行研究，旨在探寻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进展与态势，为深入研究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一种研究动态和研究轨迹。

　　（一）研究方法解释与工具选用

　　1.研究方法解释

　　通常，文献综述可以从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两个方面展开。文献的定量分析又叫内容分析，是对各种文献的明显内容进行客观的、系统的和定量的描述。文献综述在定量分析时通常运用文献计量法。文献计量法以科学严谨的计量方法和可视化分析工具为技术支撑（CiteSpace、VOSviewer、COOC软件等），客观地对某一研究领域文献的年度发文量、研究力量、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高被引文献分析等进行分析。因此，文献计量法的优势在于能够提供一个清晰的分析框架，直观地展现研究主题的研究进展。但仅依靠文献计量法，对文献内容的分析多停留于外部特征的分析，为了系统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与态势，还需要对文献内容进行定性分析，这就需要借助于文献定性分析法。所谓文献定性分析法，就是指通过对文献内容的分析，来揭示文献所反映的事物的性质、本质特征、内在联系及其发展规律的方法。本文尝试结合文献计量法和文献定性分析法两种研究方法，既保留文献计量法具备的构建基本框架和汇集数据的优势，又运用文献定性分析法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具体态势，尽可能保证内容的完整性和系统性，从而使文章结构与内容兼具科学性和学理性。

　　2.研究工具选用

　　随着信息化水平的提高，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作为归纳梳理文献的有效工具，极大地提高了文献综述研究的效度与信度。目前，主要应用于文献归纳梳理的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有CiteSpace、VOSviewer、HistCite等。各种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的优势与不足非常明显。本文在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的选用上，经综合考虑后选用了CiteSpace（6.1R6，64-bit）和VOSviewer（v1.6.18）两种。原因有二。其一，CiteSpace和VOSviewer二者在文献计量分析方面应用广泛，功能互补且具备一定权威性。CiteSpace由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语言环境开发，而VOSviewer由荷兰顿大学学者VanEck和Waltman同样基于JAVA语言环境开发。其二，符合文章结构与内容需求。CiteSpace在科研力量网络合作分析、主题和领域共现分析等方面具备明显优势，而VOSviewer图谱展示能力较强，能够美观、简洁和迅速形成聚类视图、叠加视图和密度视图，便于对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与态势的外部特征进行分析，同时对系统的内容分析起到辅助作用。

　　（二）求数据检索与处理

　　不同数据库和检索方式获取的文献数据呈现明显的差异，为了保证样本数据的覆盖率和相关度，尽可能精准、详尽地呈现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与态势，选取国内用户使用较多、具有较强科学性与权威性的知网（CNKI）、维普、万方三个数据库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数据来源。数据检索与处理步骤如下：首先，在三个数据库中分别进行高级检索，为了保证检索获取文献具有较高的相关度和精准度，数据检索条件为“‘篇名’（‘题名’）OR‘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仅选择CSSCI和北大核心期刊，自定义时间跨度截至2023年1月30日进行精确检索，在三个数据库中共检索出中文学术期刊论文1721篇（知网文献654篇、维普文献468篇、万方文献599篇），以Refworks格式导出。其次，在COOC软件中进行中文数据库查重，删除不同数据库中的重复文献和关键信息不完整的不相关文献，对数据进行清洗，最终获得文献898篇。最后，在COOC软件中进行数据格式转换，以支持CiteSpace和VOSviewer的沿用，便于绘制科学、直观的知识图谱。

　　综合考虑后，研究设计综合运用CiteSpace和VOSviewer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辅之文献计量法和文献定性分析法两种研究方法对源自知网、维普、万方3个数据库的898篇相关度较高的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文献进行外部特征和内部信息分析，研读并归纳相关文献内容，系统地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进程和态势。

　　（一）基于图谱的文献计量分析

　　1.年度发文量

　　统计年度发文量能够呈现某一领域发文的时间间隔和每年发文数量，进而展现该领域发展态势与学界关注度。在分析1990～2023年中国式现代化文献年度发文量分布图（见图1）后可知，该研究的相关文献发文量的变动具有明显特征，即以2021年为分界线，在2021年之前中国式现代化议题的发文数量较少，每年的发文量相对持平。2021年是一个转折点，尤其是在2021年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指出，“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创造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之后，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热度上升，2021年发文量达到98篇。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2022年，众多学者参与到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中，掀起了一股研究中国式现代化的热潮，发文量达到671篇。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经过百余年艰苦奋斗探索出的重要成果，它突破了西方现代化模式一元论的桎梏，标志着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现代化新模式的诞生。由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还在稳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持续保持热度。

　　2.研究力量

　　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离不开学者与科研机构的支持。作为文献直接产出源泉的学者决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深度和广度。科研机构作为促成文献成果产出的间接因素，同样也是促进某一领域研究发展的重要主体力量。通过CiteSpace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分别对学者和科研机构网络进行共现，能够发现某一学术领域代表性的学者和科研机构，进而展现高产学者与科研机构的发文数量、科研机构的属性、合作强度等。在图2中，左侧为作者共现图，节点数量为173、连线数量为39、网络密度为0.0026，说明作者间的网络相对松散，彼此间的合作程度不高。作者发文量达到4篇的学者分别是张占斌、董慧、林于良、韩喜平、任保平、韩庆祥、刘勇、公丕祥、宋才发。右侧为科研机构共现图，节点数量为184、连线数量为138、网络密度为0.0082，科研机构间的合作关系较为密切。发文量达到6篇的科研机构分别是中共中央党校（16篇）、吉林大学（10篇）、中国人民大学（9篇）、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7篇）、苏州大学（7篇）、南开大学（7篇）、北京大学（6篇）、复旦大学（6篇）、浙江大学（6篇）、武汉大学（6篇）和清华大学（6篇）。由此可见，高校已然成为研究中国式现代化的主要力量，同时侧面反映出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具备一定的专业性与科学性。

　　3.高频关键词与聚类

　　关键词作为表述文章中心内容且具备实质意义的词语，既能高度凝练文章的核心思想，亦可作为分析某一研究领域研究热点与趋势的线索。分析中国式现代化研究文献的关键词，可以呈现当前学界关注的中国式现代化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根据样本文献的关键词提取，关键词数量达到1501个，为了保证高频关键词数量选取的科学性，参照多诺霍提出的T=[-1+1+8i]×0.5（i为关键词个数）公式获得T=54，即频次不低于54的关键词为高频关键词，因而获取中国式现代化研究排名前8的高频关键词，如表1所示。

　　在VOSviewer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中，共现聚类图和密度图是常用的知识图谱。在共现聚类图中，不同颜色块代表不同的聚类类别，节点的大小与关键词频次成正比，节点越大代表关键词频次越高，反之越低。在密度图中，颜色作为区分密度的指标，颜色趋向于红色则密度渐高，趋向于蓝色则密度渐低。通过VOSviewer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对中国式现代化研究样本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聚类，在关键词密度图中（见图3），非常明显地呈现出中国式现代化、人类文明新形态、共同富裕、现代化等主题密度较高。在共现聚类图中（见图4），共获得4个聚类，具体内容如下：

　　cluster1包括19个节点，类团信息包含人类文明新形态、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学内涵、党的领导、唯物史观、大历史观、以人民为中心等；cluster2包括15个节点，类团信息包含新道路、现代性、和平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逻辑、社会主义现代化等；cluster3包括13个节点，类团信息包含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精神文明、本质要求等；cluster4包括12个节点，类团信息包含中国式现代化、乡村振兴、人的全面发展、小康社会、共同富裕、新发展格局、新发展理念、高质量发展等。

　　4.高被引文献

　　高被引文献代指某一研究领域高频次被引用的文献，文献的被引用频次与文献的学术价值、影响力成正比，即文献的被引用频次越高，文献的学术价值越高、影响力越大。学界对于高被引文献具有量化的标准，即近10年引用频次达到前1%的文献。结合知网、维普、万方3个数据库获得的898篇样本文献，分别在3个数据库中筛选被引频次排名前8的文献进行整合，获得截至2023年1月30日中国式现代化研究排名前8的高被引文献（见表2）。由表2可知，排名前8的核心文献被引频次均在20次以上，最高被引文献是2021年学者韩喜平、郝婧智发表的《人类文明形态变革与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被引频次达到42次。随后是孙代尧（41次）、张占斌（32次）等学者的文献，被引频次表明这些研究成果具有很强的学术性、专业性和引导性。其次，在表2中可以发现高被引文献主要发表在影响因子较高的核心期刊中，这表明此类期刊在中国式现代化研究领域发挥着引领作用。因此，高被引文献对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具有重要的支持作用，非常值得深入研读与学习。

　　（二）基于节点文献的内容梳理

　　CiteSpace和VOSviewer能够很好地分析研究领域的外部特征，呈现出研究热点与趋势，但对研究领域的内部信息的梳理尚存欠缺，因此，结合关键词聚类结果，对研究力量的文献、高被引文献等重要节点文献做进一步归类梳理，主要从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科学内涵和价值意蕴等方面展开。

　　1.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

　　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研究可归纳为三个层次：理论逻辑、历史逻辑与实践逻辑。

　　（1）理论逻辑

　　理论逻辑是探索理论创新的起点。学界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逻辑主要有中华文明、资本主义现代化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其一，中华文明。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核心的中华文明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来源。刘勇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诞生汲取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下”理念的智慧。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彰显天下观，无论是大同世界所提倡的“天下为公”还是协和万邦的“行天下大道”，均具备一个明显的特点，即显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胸怀天下的大局意识。中国式现代化不仅具有中国特色，而且为人类共同发展提供中国方案。此外，董慧指出中国式现代化以中华文明为根基，它充分吸收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以民为本”“天人合一”“和合共生”等思想，这些思想是中国式现代化自诞生以来便蕴含的基因。其二，资本主义现代化理论。学界普遍认为现代化理论源自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中国式现代化批判性地吸收借鉴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理论。项久雨认为西方现代化本质是资本主义现代化，它是由早期的资本积累推动的现代化，因而不可避免地出现固化、贫富差距过大等问题。对于中国式现代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这意味着中国式现代化并没有照搬照抄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而是在学习借鉴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探索出一条有别于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它不仅打破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的迷思，避免了陷入“拉美陷阱”的泥淖，而且“实现了对西方现代化的超越，重写了世界现代化理论”。其三，马克思主义理论。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基础，它指导并推动中国现代化建设。韩喜平和赵勇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的现代化，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是中国探索现代化道路的重要思想来源。在中国式现代化征程中，必须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魏礼群等学者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伟大设想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理论来源，这一理论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发展规律，并对未来社会提出了基本设想，同时阐释了现代化道路的多样性。其四，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现代化既是一个国家发展强大的必由之路，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中国国家领导人深刻认识到现代化的必要性、不可阻挡性与不可逆性。因此，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到习近平，都对中国式现代化有过重要论述，并对如何发展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做过顶层设计。在中国，“国家的行动乃是行使国家权力的人的行动。……国家的行动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为国家领导人，尤其是核心领导人的行动”。因此，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不仅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底色，而且构成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直接推动力。有鉴于此，研究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也就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生成逻辑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其中，张亦弛等学者论述了毛泽东对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的探索，齐卫平解释了习近平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

　　（2）历史逻辑

　　任何学科的理论诞生均由相应的历史因素促发，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同样离不开历史逻辑的推动。目前，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历史逻辑的研究可归纳为三个层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传统、中国共产党百余年奋斗历程和面临国际环境的风险挑战。其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传统。中国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传统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提供了历史前提。《共产党宣言》《资本论》中阐释马克思的现代化思想——人的现代化。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高级的、以每一个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恩格斯认为：“通过社会化生产，不仅可能保证一切社会成员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还可能保证他们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这就为所有的人创造了生活条件，使每个人都能自由地发展他的人的本性。而每个人得到自由全面发展，就是全社会成员得到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深刻地揭示了现代化的本质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把人的现代化作为现代化的永恒主题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引的中国式现代化区别于西方现代化的本质特征。“中国式现代化区别于西方现代化的中国特色，其中就包括中国式现代化在人的现代化方面的重大创新。”同时，马克思主义认为现代化应该结合国情进行实践。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始终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并在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传统，在长期的实践演进中，也促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关理论的诞生，进而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形成。其二，中国共产党百余年奋斗历程。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百余年艰苦奋斗的历史实践探索。颜晓峰指出党百余年奋斗的伟大成就和历史飞跃是中国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充分条件，每个不同阶段党领导人民不断前行创造每个历史时期的伟大成就与飞跃，既包含对中国式现代化科学内涵的探索，也为中国成功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必要条件。杜玉华等学者认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艰苦探索，中国现代化才得以从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本国落后力量中脱离出来，中国式现代化才迎来历史性转折，走上健康发展之路。其三，面临国际环境的风险挑战。国际环境的风险挑战是中国式现代化生成的历史发展背景。陈曙光指出现代化是一种国际潮流。西方率先进行现代化并造就了现代化的西方模式，西方学者认为这种模式是衡量发展中国家制度、道路合法性的唯一标准，但是“拉美陷阱”证伪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这一现代化范式，反证了通向现代化道路的多样性，在一定程度上也激励中国走上了中国式现代化的道路。

　　（3）实践逻辑

　　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有其自身的实践演进逻辑。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不是一蹴而就的。为此，学者们从不同维度梳理中国式现代化不同阶段的实践演进。胡鞍钢将中国式现代化实践的历史时期分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揭示中国式现代化实践递次演进的逻辑。段妍则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演进可以分为三步：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初步探索、提出与推进以及新时代的继续推进。另一方面，中国深谙与时俱进和理论结合实践的重要性，在持续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进程中产生众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成果，中国式现代化就是其中的重要实践成果之一。王岩等学者认为正是中国始终贯彻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的原则，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才得以开创。

　　2.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

　　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具有多样的阐释。代表性的有：“四内涵说”“五内涵说”“七内涵说”“十内涵说”“五坚持说”等。从中提取归纳学界普遍认可的中国式现代化科学内涵的五个维度，分别是“科学理论指导”的维度、“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的维度、“以人民为中心”的维度、“共同富裕”的维度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维度。

　　（1）“科学理论指导” 的维度

　　现代化肇始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最早出现在18世纪工业革命的英国，此后成为人类社会各方面变革的趋势与方向，其间形成了诸多具有资本主义逻辑的现代化理论。马克思深入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带来的社会变革，在其相关论著中隐含诸多现代化理论，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科学理论指导。此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样作为重要的科学理论，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思想指导。因而，形成以马克思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核心的科学理论体系指导中国式现代化是学界较为认可的。于磊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的科学性现代化道路，其科学理论包括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关理论。张智等学者揭示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内涵，其认为科学理论的指导可以摆脱迷惘、无秩序，克服艰难困顿，指引中国作出正确选择与判断，成功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

　　（2）“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 的维度

　　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是中国成功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最具特色和优势的政治保障。作为引领中国人民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既是使中国式现代化始终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前进的根本保障，也是使中国式现代化具有独特优势的根本所在和本质要求，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重大原则。因此，学界普遍认可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的现代化。刘守英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发动、推动和领导的现代化。其对现代化的探究在不同历史时期逐渐深化。新时代，由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的中国式现代化将带领中国人民进入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王维平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现代化，这是中国独特的现代化道路所决定的。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饱受列强的凌辱，主权、政权遭受严重损害。清朝末期，随着国家权力的下移，政府的财政军事力量无法在殖民主义体系中自主推动中国的现代化。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现代化道路不仅屡遭挫折，成为“被延误的现代化”，甚至遭遇失败。直到中国共产党诞生，才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具有强烈的现代性意识与文明使命的政党。当中国共产党从“文化革命”、政治革命走向社会革命，全面掌握了文化、政治、经济领导权之后，中国才完成了现代化的动员。可以说，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共产党的阶级属性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则彰显其领导中国人民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正当性与合法性。

　　（3）“以人民为中心” 的维度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这表明，“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的品格”，“马克思主义是人民的理论，第一次创立了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决定了马克思主义现代化必然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首先，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现代化的目的在于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这与“西方现代化本质上是以工业化为先导的、以物质现代化为核心的单维度现代化”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马克思主义第一次站在人民的立场探求人类自由解放的道路，以科学的理论为最终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人人自由的理想社会指明了方向。”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决定了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式现代化的人民性。这一方面体现在中国的国家性质上。中国的国家性质即人民民主专政决定了国家政权的人民性和政治生活中人民的至上性。而“人民共和国就要求我们的国家，必须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核心标志是国家与人民的相互关系即人民性。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意味着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坚持人民立场，把人民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目的，把人民立场当作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立场，把维护人民的利益作为中国式现代化始终不渝的价值追求。一言以蔽之，就是中国式现代化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有鉴于此，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在学界得到普遍认同。其次，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中，以人民为中心贯穿中国式现代化进程始终。早在1944年8月，毛泽东同志在追悼张思德同志时就发表了《为人民服务》的著名演讲。1945年，党的七大正式把“为人民服务”写进党章，明确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1961年，毛泽东在与地方领导同志谈话时说：“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是为人民服务。”邓小平则指出：“中国共产党员的含意或任务，如果用概括的语言来说，只有两句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切以人民利益作为每一个党员的最高准绳。”“三个有利于标准”和“人民标准”无疑是这一任务的细化。之后，无论是江泽民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胡锦涛提出的“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还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新时代提出的“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均表明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其旨归最终落脚到实现马克思主义所提出的人的现代化的设想上。宋艳华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张润峰则认为中国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归结于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领导和人民始终如一的支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思想理念。

　　（4）“共同富裕” 的维度

　　共同富裕作为社会主义的终极目标，它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完全区别开来。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在中国式现代化征程中同样以共同富裕为目标，并且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是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的集中表现。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不少学者认为其是实现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共同富裕和中国式现代化本质上是相辅相成的。颜晓峰和李永杰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实现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共同富裕现代化体现在人民财富分配上，其所追求的是物质财富与人民主体的统一，是社会主义的终极目标。此前，黄宝成等学者指出共同富裕现代化的三个表现为全民共享、全面共享和共建共享。

　　（5）“人类文明新形态” 的维度

　　人类文明新形态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创造与必然产物，基本实现了对西方国家现代化模式的超越。中国式现代化并不是单向度追求物质的现代化，而是多维度追求全面、均衡的现代化。刘守英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全面均衡的现代化，其核心在于中国式现代化不仅是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现代化，而且是以推进“五个文明”即“政治文明、经济文明、文化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全面发展为抓手，整体带动“五位一体”的现代化建设，从而使得现代化进程中各个环节协调发展。

　　3.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意蕴

　　中国式现代化是科学完整的理论，是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使命任务的重要内容，具有重要价值意蕴。学界主要从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价值意蕴和现实价值意蕴两方面展开研究。

　　（1）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价值意蕴

　　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价值意蕴表现在两方面。其一，显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与真理性。中国式现代化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性和真理性的显示。王艺苑等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诞生是一件伟事，但自其诞生起就饱受质疑，而后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加剧了对其的质疑。中国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并将其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成功走上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彰显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与真理性。其二，有助于提高中国现代化建设的话语权。中国式现代化的构建，提高了中国在世界现代化体系完善中的话语权与适用性。刘勇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具备明显的特征和优势，使得现代化模式不再独尊西方现代化发展模式，为人类探索现代化作出巨大贡献，为发展中国家走上现代化征程提供了中国方案。

　　（2）中国式现代化现实价值意蕴

　　中国式现代化的现实价值意蕴表现在三方面。其一，对中国发展的意义：实现中国现代化自身发展。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指明中国现代化发展方向。宋艳华和何爱国认为中国式现代化解决了中国走上现代化道路过程中滋生的迷茫和难以抉择的问题，为中国式现代化指明了方向，既成功地发展了自身，又造福了全世界。另一方面，中国式现代化具有不同于苏联模式的强大生命力。周文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向世人展示了一幅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经过百余年不懈奋斗把一个落后贫穷的国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繁荣国家的宏伟画面。其二，对发展中国家的意义：破除“西方中心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段研、宋才发、龚云、汪亭友、胡博成和朱忆天、刘伟兵认为中国式现代化超越了现有的西方现代化模式，并驳斥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方式唯一论。破除了“工业化等同于现代化”的理论局限性，为发展中国家展现了实现国家现代化的中国智慧，提供了极其丰富的经验。中国式现代化在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与市场经济的有机结合，打破二者分割的陈腐观念，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有效应对新冠疫情的冲击等方面彰显其超越现存西方现代化模式的独特之处。其三，对国际社会的意义：破除“文明冲突论”。胡鞍钢、胡长栓和周文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探索现代化道路作出新贡献，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验证了人类文明发展的多样性。自古以来，人类文明形态都是多元的。中国式现代化模式孕育出不同的现代文明，创造出不同于西方现代文明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彰显人类文明发展的多样性。中国现代文明区别于西方现代文明，其是以中国共产党为领导核心，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结合国家现实需求与人民意愿而形成的新的文明形态。中国式现代化汲取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先进的成就和科学理论来发展社会主义现代化，既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的中国式发展，也实现了其对“东方国家发展道路”设想的超越。

　　4.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系

　　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紧密相关，学界对二者关系的描述主要有三种。分别是“内涵说”、“辩证统一说”和“创造说”。其一，“内涵说”。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之一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现代化。刘守英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推进全面发展的现代化。它聚焦于以“五个文明”建设来推进“五位一体”建设。其二，“辩证统一说”。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王伟光认为二者均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创造，人类的现代化是由人类社会发展带来的文明，是现代化文明同样也是人类文明形态。而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人民共同创造的通向人类文明形态的现代化道路，实现人类文明形态的创新发展。因而二者在内容上是相互融通、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其三，“创造说”。“创造说”互诠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系是学界最为普遍的说法。王岩和吴媚霞、孙代尧、黄广友和韩学亮、杜飞进、袁红英、唐任伍等学者均认为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是集“五个文明”于一体的文明形态。这一形态是在中国式现代化不断探索新篇章、新局面、新征程的实践过程中形成的，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产物。黄广友等学者认为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显著优势在于中国坚持社会主义制度，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此外，韩喜平等学者虽认同“创造说”，但认为如何以中国式现代化巩固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仍需进一步学术探索。

　　三 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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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中国式现代化研究正处于蓬勃发展的态势，学界围绕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科学内涵、价值意蕴以及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系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在理论体系、研究内容、学科视角和研究方法等方面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但由于种种现实因素的影响，中国式现代化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因而其研究还存在进一步拓展和深化的空间。

　　（一）主要成就

　　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主要成就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目前，学界集中围绕“生成逻辑—科学内涵—价值意蕴”展开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的研究。在相关研究议题上获得数量较多的理论成果，为深入研究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基础性的理论知识。其二，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内容。以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实践逻辑三个层次为起点，探索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进而勾勒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并对其价值意蕴进行阐明。此外，探究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系，归纳为“内涵说”、“辩证统一说”和“创造说”。其三，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学科视角与研究方法。学界多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视角切入，结合文献研究法、历史研究法等研究方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研究。

　　（二）研究局限

　　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局限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理论体系构建不足。首先，理论体系的构建是系统研究中国式现代化的起点。目前学界主要围绕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逻辑、科学内涵、价值意蕴以及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关系展开研究，形成的理论体系研究尚不足以支撑更为深入的研究，未能形成系统、完整及科学的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理论体系。其次，政治导向过强，容易忽视学术的科学性。在中国式现代化生成逻辑和科学内涵梳理中，尤其表现在科学内涵的阐明上，其内容明显是运用政治导向的话语来解释中国式现代化，并且由于学术性解释的欠缺，在学理层面质疑政治话语解释科学内涵的合法性与正当性。其二，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内容仍需深入。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以及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化。学者多从宏观层面研究中华文明、资本主义现代化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国家领导人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论述。其三，学科视角单一，研究方法有待创新。明确、多元的学科视角和多样的研究方法，有助于确定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的正确方向和学术沟通的渠道，增强其研究的现实性和针对性。但审视现有研究，学界多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历史学、政治学学科视角入手，研究方法以文献分析和政策梳理为主，由此观之，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尚未形成多元视角，研究方法同样有待创新。

　　（三）未来展望

　　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可以在以下三方面做努力。其一，加强构建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理论体系。首先，对于中国式现代化研究理论体系存在的局限，目前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生成逻辑、科学内涵和价值意蕴方面的研究基本出现溢出效应，未来可以侧重从不同学科视角探究中国式现代化演进的实践历程、政策制度支撑、现实困境和优化路径。其次，学界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后续研究需注意政治话语的使用，尽可能地增加学术话语的使用。最后，整合“生成逻—科学内涵—价值意蕴—政策制度支撑—实践历程—现实困境—优化路径”的研究理论体系构建，对中国式现代化进行完整、系统和细致的考察，预防对其不同环节研究的碎片化。其二，深化中国式现代化研究内容。首先，加深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把握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精髓内容，不断完善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体系。另外，可以进一步探究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资本主义现代化理论与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关联，同时深化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内在联系研究。最后，加强与国外现代化理论的对比分析，彰显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其三，打破学科界限，尝试多样研究方法。一方面，打破学科界限，从经济学的视角探究中国式现代化与经济发展的内在逻辑与实践路径；从社会学、历史学、哲学等的视角探究中国式现代化演进的影响因素，如社会环境、历史文化、人民的主观能动性等。另一方面，注重多种研究方法的综合运用，如多案例研究、话语分析以及比较分析等，尤其注重对比研究、话语分析和实证分析。可以在以下几个层面做进一步思考，中国式现代化与国外经典现代化理论对比研究、关于中国式现代化政策文本的话语分析，以及中国式现代化结合某一领域的实证分析，如中国式现代化与共同富裕、中国式现代化与乡村振兴及中国式现代化与数字化治理等。

　　（作者简介：李翔宇，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西方行政学说史、行政哲学；张晨蓓，女，汉族，江苏徐州人，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新时代马克思主义论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