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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是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的发源地，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地。马克思和恩格斯一直高度重视和密切关注英国工人运动的发展，并利用各种机会在英国宣传科学社会主义思想。恩格斯晚年既没有领导某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组织，也没有领导国际的任何一个组织，但是很多组织如列宁所说，“都从年老的恩格斯的丰富知识和经验的宝库中得到教益”。恩格斯实际地成为国际工人运动思想上和实践上的导师。 

　　英国作为最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其工人运动的先进性和革命性曾远远走在欧洲大陆前面。恩格斯正是通过对英国工人阶级的研究，与马克思不约而同地完成了世界观的转变。但在宪章运动后，英国工人阶级的革命性被磨灭掉了，工联主义逐渐在工人中发展壮大。为克服这种现象，秦平、马洪、白恩士、曼等英国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开始组织独立的工人运动，他们经常向恩格斯求教，也得到了恩格斯的大力支持。他们的工作在两个方面取得显著成效：一是领导了新工会运动；二是为英国工人阶级政党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马克思主义者领导新工会运动 

　　英国工联主义的最大问题是仅满足于经济领域的斗争，追求“做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资”，造就了少数工人贵族，大多数工人的悲惨境遇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1881年，恩格斯为《劳动旗帜报》撰写了11篇文章，系统地向英国工人指明了斗争方向、斗争策略等。英国首位工党首相麦克唐纳回忆到，正是恩格斯的其中一篇文章将他引向社会主义。恩格斯指出了工联主义的局限性，揭示了工人阶级的遭遇的祸根是雇佣劳动制度本身，提出了新的奋斗目标应该是劳动资料归工人自己所有，斗争的方式是组织起来，要把本阶级的人派到议会中去。恩格斯是明确提出独立前进路线的第一人。新工会运动就是试图将所有工人都组织起来的新式运动。 

　　19世纪80年代后期，在社会主义思潮兴起、自由党分裂、失业率提升等因素的作用下，新工会运动勃然兴起。新工会运动的领导者多是社会主义者，其中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的曼、白恩士等人发挥了突出作用。新工会运动的力量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低工资和非熟练工人，如码头和运输工人等；二是有长期工会但旧观念已不适用的行业，如矿业等。曼和白恩士等人以阶级团结为基础，提出了两个口号来发动工人——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这些斗争激起了广大工人前所未有的战斗精神，从未被组织起来的非熟练工人也纷纷组织工会。各地组织的发起人往往是马克思主义者。比如，爱琳娜·马克思是煤气工会执行委员会委员，该工会的章程是由艾威林起草的。新工会运动引发了全国各地的罢工潮，其中的高潮是1889年伦敦码头工人大罢工，这是英国劳工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恩格斯称，“整个罢工是由我们的人，由白恩士和曼发起和领导的”。这次码头罢工带动了全国各地新工会力量的发展，会员人数从1889年的86万增加到1890年的将近200万。恩格斯对这次运动作出如下评价：“新工联则是在雇佣劳动制度万古长存这一信念已经大大动摇的时候成立的。它们的创始者和领导者都是自觉的社会主义者或本能的社会主义者；趋向于新工联并构成其力量的群众，都是被工人贵族轻视和藐视的粗人”。新工会运动不仅扩大了英国工人组织，唤起了工人政治觉醒，也为英国工人阶级政党的建立奠定了重要基础。 

　　恩格斯指导英国工人阶级建党 

　　恩格斯和马克思并不总是像1869年德国工人党和1879—1880年法国工人党建立时那样，直接参加新的阶级政党的创建工作。但是，每当某个国家的工人创立革命的先锋队时，恩格斯和马克思总是间接参与，或是向一些工人代表提出建议，在报章上发表关于纲领、战略和策略的指示；或是告诉他们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如果不去接受科学共产主义的基本理论，要想组成一个党，是不会成功的。恩格斯正是以这种方式对英国工人阶级建党给予指导。 

　　恩格斯曾批评英国工人阶级在建党方面的落后：“差不多有25年，英国工人阶级好像是甘愿充当‘伟大的自由党’的尾巴。这种政治地位，是和欧洲组织的最好的工人阶级不相称的。”1886年，恩格斯指出，“一两百万工人在明年11月投票拥护真正的工人政党，在目前来说，要比十万人投票拥护一个在理论上十全十美的纲领更有价值得多”。1887年，恩格斯进一步指出，“艾威林正在伦敦东头进行出色的宣传活动……这直接关系到建立一个具有独立阶级纲领的英国工人政党的问题。如果一切进行很好，那就会使社会民主联盟和社会主义同盟退居次要的地位，从而会使未解决的冲突得到最好的解决”。在英国工人运动的每一阶段，恩格斯都为他们清楚地指明了建党前进的方向。 

　　英国工人阶级建党的最大问题是劳工组织对自由党的依赖。早期的工人议员都是通过自由党的支持当选的。新工会运动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工人阶级的独立政治运动。工人们意识到了，一方面罢工反对自由党的雇主、另一方面又把他们选入议会，是不合逻辑的。1893年，独立工党就是在这种氛围下成立的。哈第是独立工党最重要的创始人，他曾多次向恩格斯求教。该党成立的过程，正是恩格斯十几年来不断为英国工人指明的。恩格斯曾对该党抱有希望，称独立工党诞生最晚，它的顽固偏见较少，队伍中有北部工人这样的优秀分子，它最真实地反映着目前运动的状况。但是，独立工党最终采取了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立场，把主要精力放在议会斗争上并同自由党勾结。独立工党的发展证明了如果不接受科学社会主义作为理论基础，建立工人阶级政党是不会成功的。 

　　此外，一些受恩格斯指点的工人领袖也为英国工人建党作出了贡献。马洪曾9次致信恩格斯求教建立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建议，恩格斯回信6封进行答复。1889年初，工人联盟成立，宣布接受马洪起草的“工人纲领”。据英国和苏联历史学家研究，这份文件受到了恩格斯的很大影响。由此可见，在19世纪后期的英国，一些先进的工人已经认识到必须摆脱对自由党的依赖，他们已经在摸索在英国建立独立的以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的工人阶级政党的道路。在这一过程中，恩格斯起到了重要作用。 

　　恩格斯一生的事业，不可分割地与马克思的实践活动和理论工作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们共同树立了工人阶级的科学世界观，揭示出工人阶级的世界历史使命，为工人阶级制定出解放斗争的战略和策略。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还在坚定地为二人共同树立的科学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他无愧于“现代无产阶级最卓越的学者和导师”的称号。 

　　网络编辑：保罗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4年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