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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200年回顾与展望

——“第二届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学科建设发展论坛暨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学术研讨会”综述

魏泳安

2020年11月21-22日，由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学科建设发展论坛、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主办，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承办的“第二届全国高校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学科建设发展论坛暨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学术研讨会”在四川大学举行。来自北京大学、四川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复旦大学、吉林大学、南开大学、中山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山东大学、兰州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等49所高校或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共150余人参加了现场会议。在开幕式上，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顾海良、四川省社科联机关党委书记张志怀、四川大学党委副书记曹萍分别致辞，北京大学顾海良教授、北京大学王东教授和杨学功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刘建军教授、南京师范大学俞良早教授、武汉大学左亚文教授、复旦大学马拥军教授、四川大学李兵教授等分别在大会上做了主题发言。与会学者围绕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1.恩格斯的思想研究

在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之际，与会学者一致认为对这位与马克思并肩战斗了40年，对马克思主义的创立、阐释、传播、捍卫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思想伟人最好的纪念，莫过于对恩格斯在一些重要论题和领域的独特贡献进行深入的研究和阐发。

北京大学博雅讲席教授顾海良教授围绕着恩格斯的思想、精神与风范，指出，恩格斯与马克思共同创立了马克思主义，《神圣家族》《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反杜林论》等代表性的成果充分说明马克思和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的共同创立者。无产阶级革命实践是恩格斯思想形成和发展的现实根据，恩格斯对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家”的评价也完全适合恩格斯自己。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形成和发展中作出了独特贡献，一方面表现在与马克思共同创立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及其体系过程中，另一方面体现在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在坚持和发展马克思思想过程中作出的许多开创性的理论贡献。恩格斯及其思想永存于马克思主义历史和时代发展之中，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对于理解和把握恩格斯的思想、精神与风范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中国人民大学刘建军教授从恩格斯对马克思的评价视角，指出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恩格斯在不同场合多次对马克思的伟大人格、卓越才华、杰出贡献和巨大影响给以高度评价。他梳理和阐释恩格斯的这些评价性论述，具有重要学术价值和思想史意义。马克思去世之际，恩格斯在给友人的信中和在马克思墓前讲话中，对马克思的地位和贡献作了总体性评价。马克思去世之后，恩格斯也在多个场合通过澄清他和马克思的关系，明确了马克思是科学理论的主要创始人，并从学术思想和实践活动两个基本维度对马克思的著作、思想、活动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评价。恩格斯的评价鲜明、准确并富有感情，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和启示。

武汉大学左亚文教授围绕着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首先就其理论渊源与创新发展问题，认为无论是维柯、黑格尔、还是恩格斯，他们提出“合力论”都是为了阐明个人生活的主观自觉性与人类历史的客观规律性的辩证关系，在此基础上，进而深入探讨每一单个欲望和意志的直接目的和社会“总的结果”的矛盾性，以及凝聚历史合力与建构社会和谐的基础和前提。其次对于主体意志的自觉性和自发性问题，认为人的自觉性和自发性二者的矛盾是累进式拓展的，由此推动人类的认识和实践呈加速度向前演进。再次对于历史过程中的决定作用与相互作用问题，指出相互作用的力量具有不平衡性，历史过程中归根到底发挥决定作用的经济必然性是在诸多因素间相互作用和相互交织关系中表现出来的。

2.恩格斯文献研究

学者们围绕着恩格斯的经典文本，从多重视角、多个维度对恩格斯在马克思学说形成、丰富和发展中的贡献做了深入的挖掘和探讨，深化和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研究的理论视阈。

复旦大学马拥军教授围绕着恩格斯《费尔巴哈论》中的世界观理论，指出恩格斯以透彻而鲜明的语言描述了新的世界观，即唯物史观，为人们提供了认识自然、认识人类社会的科学思想武器。在人类思想史上，唯心主义用神、人性、观念等来解释一切的世界观，曾经长期统治着人们对社会现象的认识。费尔巴哈的哲学世界观认为，哲学世界观是与宗教世界观纠缠在一起的，认识对象是人为制造出的过程，检验的是为我之物。费尔巴哈决不希望废除宗教，他希望使宗教完善化。哲学本身应当融化在宗教中。费尔巴哈在每一页上都宣扬感性，宣扬专心研究具体的东西、研究现实。可是，同一个费尔巴哈，一谈到人们之间纯粹的关系以外的某种关系，就变成完全抽象的了。费尔巴哈的旧世界观与马克思恩格斯的新世界观比较，新世界观是以现实的人为出发点，是面向群众的新世界观。

西安交通大学郑冬芳教授以MAGA²编辑背景下《德意志意识形态》批判施蒂纳为主题，从三个方面进行了阐述。一是新世界观的出发点不是纯粹物质，但它一定是物质生产。物质生产和现实的人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现实的个人就是从事物质生产的活动的人。马克思和施蒂纳不同的是他将现实的人作为主体，马克思用较长的篇幅从这个角度批判轰动一时的施蒂纳。二是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与费尔巴哈相比，施蒂娜的观点更为浅薄，施蒂纳不但是对费尔巴哈的复归，而且是低水平的复归。三是《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最终目的和结果是对抽象意识形态的批判，是对德国唯心史观中的人的观点的批判，在此视角下，马克思恩格斯也清算了以往的哲学信仰，包括对黑格尔、费尔巴哈哲学信仰的清算。根本而言，现实的个人一定是从事物质生产的人。

针对西方学者从恩格斯的《反杜林论》《费尔巴哈论》《自然辩证法》等著作中寻找恩格斯与马克思哲学思想“实质性差异”的做法，北京大学杨学功教授认为，恩格斯对“马克思哲学”的解释在主旨方面和马克思是一致的，同时在阐释角度、侧重点和表述风格等方面又有着个性差异，例如恩格斯在宣布旧的自然哲学终结的同时，又试图重建自然辩证法，确认自然辩证法对于历史辩证法的优先性，同时，恩格斯也重视对唯物史观基本原理的研究等。这些著作中恩格斯阐发“马克思哲学”的特点并不能成为“马恩对立论”的理由。事实上，并不存在着与“马克思哲学”相并列的“恩格斯哲学”，这当然并不是说恩格斯没有自己的哲学思想，但这些哲学思想就其内容与实质而言乃是对“马克思哲学”的一种阐释，他们的观点是一致的，只是在阐述角度和侧重点上又有着明显的差异。一些西方学者对恩格斯几部哲学代表作的误读，产生了严重的消极后果，至今尚未得到澄清。

3.恩格斯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前沿研究

学者们聚焦于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独特地位和贡献，对当前研究的热点、难点和疑点进行了深入探讨，深化和拓展了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理论和学科建设。

北京大学王东教授从六个方面总结了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一是恩格斯积极参与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生态的创立过程，有力协助马克思实现了哲学创新。二是在马克思本人哲学著作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公开发表的情况下，恩格斯的《反杜林论》、《费尔巴哈论》以简明扼要、通俗易懂的方式，阐明了马克思哲学基本观点，填补了这方面的重要理论空白，为社会主义、工人运动奠定了重要哲学基础。三是在19世纪70—80年代的历史条件下，恩格斯对马克思哲学世界观产生以来的实践经验与认识经验作了哲学总结，堪称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系统化而又通俗化、大众化的最初尝试，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的创新之作。四是恩格斯的著作具有鲜明的针对性、历史性、论战性和战斗性，多半是针对杜林等马克思主义论敌或某种错误的流行思潮而写成的，有利于用马克思新唯物主义哲学世界观去掌握群众，克服种种流行一时的错误思潮，对巩固马克思主义思想阵地、在广大群众中传播马克思主义哲学世界观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五是恩格斯是马克思最早的传记作者，是马克思哲学最早的阐述者、研究者和宣传者。六是恩格斯不仅在自然辩证法、科技辩证法、军事辩证法、历史辩证法等领域中有独立创新、独特贡献，而且身体力行地倡导了一种“恩格斯精神”，即为马克思主义学说与事业无私奉献的精神。

南京师范大学俞良早教授聚焦于恩格斯晚年对于欧洲革命的设想，指出恩格斯在马克思逝世后特别是在19世纪80年代后，丰富和发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表现为他研究俄国革命运动与西方革命的关系，提出欧洲革命进程“四步骤”路线图理论（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爆发——西欧爆发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西欧建立社会主义社会，为俄国树立榜样和提供资助——俄国在西欧社会主义的帮助下以西欧为榜样走向社会主义道路）。俄国革命和西欧革命是相互影响的，俄国打响革命的第一枪，促进了西方革命的胜利，在西方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后，又能促进俄国走向社会主义。恩格斯关于俄国革命与西方革命“互相补充”的思想对列宁十月革命的战略思想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当前研究和领会这一思想,有利于正确地认识20世纪以来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现实。

四川大学李兵教授围绕着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贡献，指出恩格斯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最早和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的阐释者、传播者和捍卫者，还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研究的开拓者。作为与马克思共同战斗了四十余载的战友，恩格斯自觉地将自己定位在“第二小提琴手”的位置上。一方面，他以超人的天赋和丰富的知识，对马克思主义的创立，尤其是在唯物主义自然观的构建方面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原创性贡献，并且以自己早期的政治经济学研究，影响了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转向”。另一方面，他以谦逊的态度和高尚的人格，在马克思生前为其分担了大量繁重琐碎的工作，包括回击各种对马克思及其思想的攻击和污蔑；在马克思去世后，他又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己的研究和写作计划，全力投入到《资本论》第二卷、第三卷的整理、编撰和出版工作中，并独立担负起了指导国际工人运动的崇高职责。深入研究恩格斯对马克思生平业绩的评价和对马克思主义的贡献，有利于我们从理论性质上将马克思主义理解为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学说——即科学社会主义，从理论内容上将马克思主义把握为运用唯物主义历史观和唯物辩证法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进行的批判性分析，及其所得出的资本主义必然为共产主义所取代的科学结论。

本次研讨会，采取了“线下+线上”相结合的方式，扩大了会议的参与度、辐射面和影响力，线上观看人数达到3万多人。主办方还提供了会议回看功能，方便广大师生线上学习研究。与会专家认为，此次研讨会的成功召开，对于推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思想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研究，推进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学科建设都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