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离不开农业农村的现代化，乡村嬗变是现代化的内在主题。实现乡村嬗变，需要立足中国“大国小农”的现实国情，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时代在变化，乡村在发展。在城乡融合的农业现代化新背景下，坚持农民的主体地位，理性看待多种农业经营方式的现实共存，不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都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议题，国内许多学者对此进行了大量而富有成效的研究。冯道杰教授所著并由中国经济出版社2024年出版的《乡村嬗变：多种农业经营方式并行的逻辑》（以下简称《嬗变》）是其中的代表性成果之一，在这方面作出了可贵的探索。
《嬗变》一书从多个视角和多重维度，探讨了中国农业经营方式的理性抉择与历史作用。首先，该书立足中国式现代化的生成与发展，阐释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现代化动员与支撑功能，包括：坚持土地集体所有，解决全国温饱问题；加快提供现代化原始积累资金、劳动力、土地和工业化资源等；保证个体小农的“耕者有其田”，促进其利益与付出的挂钩。总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加速器，也是现代化的稳定器和蓄水池。其次，该书客观分析了现实的农业经营方式类型及其利弊。《嬗变》一书指出，改革开放后我国在人民公社体制基础上演化出的农业经营方式，其代表性类型有两种，一种是家庭个体分散经营为主要组织形式；另一种是坚持以集体经营为主导，以组织化、合作化、集体化为组织形式。相比而言，前者易导致集体经济弱化和集体经济组织虚化，使村庄资源分散化，并形成分散化程度较高的“分散型村庄”；后者则依靠集体化和组织化力量，成为新时期的“集体化村庄”，更易解决乡村公共事业、公共福利等问题，并在实践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明星村”“样板村”。最后，该书结合市场化和城市化进程，对我国新演化出的多种农业经营方式和村庄发展模式的并存发展进行了论证，突出了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等诸多因素对新时代农业经营模式的影响。
《嬗变》不仅重视理论分析和比较研究，还注重对实践经验的概括与总结，特别是注重以典型村庄为案例支撑，并从宏观与微观、共性与个性、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等多个层面进行了系统研究。该书的最大特点是突破了传统的思维范式，从继承和发展而非替代和对立的角度，对不同农业经营方式及其主体行为特点进行了比较分析，并在时代视野下揭示了中国村庄农业经营的未来发展趋向。依托现代化的动力理论，作者在书中以“村庄发展力”这一综合了村庄内在发展因素与发展能力的新范畴作为分析的落脚点。在此基础上，通过发展组织力、发展经济力、发展政治力、发展文化力、发展生态力等，对“村庄发展力”的不同内涵进行了类别对比和研究，以揭示村庄差异与农村经营方式间的关系、两者演化的原因及其内在规律。这一研究为进一步研究中国农业经营方式变革带来一定启示，对推动乡村振兴的深入研究与实践提供了有益借鉴。
（作者简介：侯为民，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经济纵横》 2024年第7期
Engli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