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问题始终是我们党治国理政必须处理好的重大问题，宗教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宗教工作的新理念新举措，科学回答了新时代怎样认识宗教、怎样处理宗教问题、怎样做好党的宗教工作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深入探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宗教工作的重要论述(以下简称“重要论述”),全面把握其精神实质与实践要求，是学术理论界面临的重大时代课题。十年来学界聚焦重要论述展开多维度探讨，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研究成果。然而，重要论述研究的最新进展如何?形成了哪些热点论域?未来研究的重点方向是什么?这些都是推进重要论述学理化体系化研究所必须解答的重要问题。鉴于此，本文借助CiteSpace软件对相关文献进行归纳分析，以期清晰呈现重要论述的研究进展、热点论域与未来趋势，为进一步深化重要论述的理论研究、明确宗教工作的实践方向提供有益借鉴。
一、研究进展情况
本研究以中国知网为主要数据来源，以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文献中心的数据作为补充，搜索时间节点为2024年11月。为了保证搜集文献的全面性，将“习近平”与“宗教”“宗教工作”“无神论”一一组合作为题名与关键词进行检索，并以重要论述中的重要观点“宗教中国化”“宗教工作关键在‘导'”“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等作为题名与关键词进行检索，而后采取人工核对的方式，从中筛选出171篇文献作为研究样本。
(一)研究总体趋势
本文统计了近十年中国知网和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文献中心历年发表的相关文献数量，以直观反映学界对重要论述的关注程度及发展趋势(见图1)。十年来研究总体呈现波动变化趋势，出现了三个显著的学术活跃期。第一个活跃期是2016年。2016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提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的重大命题，并就新形势下如何加强和改进宗教工作作出全面部署，由此形成了学习阐释重要论述的首个热潮，发文量迅速上升。第二个活跃期是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②的重要任务，学界围绕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掀起了研究阐发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理论和方针政策的高潮。第三个活跃期是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宗教工作的新理念新举措，推动了研究新高潮的形成，年发文量达到31篇，成为十年来最高峰值。由此可见，学界对重要论述研究的关注度和发文量与党的宗教工作的理论创新和实践发展存在着强相关关系。
(二)阶段性前沿研究分析
为进一步了解十年来该研究领域的进展情况，可以通过citespace软件对样本文献关键词进行突现分析(见图2),以把握在不同时期的研究前沿和研究动态。通过对重要论述突现词进行研究，可以分为以下三个时期。
一是2014—2016年，有关重要论述的研究前沿是“如何做好新形势下党的宗教工作”。突现词包括“社会主义”“宗教”“中国梦”“宗教理论”“宗教工作”等。这些关键词的突现与时代发展密不可分。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如何认识和把握宗教工作的新形势新任务成为这一时期的研究主题。学者们认为，应将宗教工作纳入“宗教、民族、国家安全”的现实关系中加以认识,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
二是2017—2019年，有关重要论述的研究前沿是“党的宗教工作的理论与实践创新”。突现词包括“新时代”“宗教观”“创新”“意识形态”“宗教关系”等。部分学者从理论维度出发，对重要论述的理论内涵、创新要点等进行了研究；部分学者从实践维度出发，探讨了如何在重要论述指导下科学制定宗教治理政策、加强宗教工作领域的意识形态阵地建设等问题。
三是2020—2024年。有关重要论述的研究前沿是“如何推动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突现词包括“统一战线”“宗教学”“重要论述”“特点”等。加强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是新时代的重大课题。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要“加强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为此，有学者探讨如何加强中国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包括马克思主义宗教学的学科体系,探讨马克思主义宗教学学科建设与“三支队伍”建设和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的关系。也有学者探讨了如何将重要论述融入宗教学教学、推动宗教学基础理论研究和应用对策研究融合发展等问题。
二、研究热点论域探析
热点议题是某一领域研究主题和研究动向的表征，关键词则是文献研究主题与核心内容的高度凝练，通过CiteSpace软件对样本文献关键词的出现频次进行统计和聚类分析，可以准确反映该研究领域的热点议题，进一步把握当前研究热点和关注重点。
在CiteSpace软件中，将节点类型设置为“Keyword”,时间切片设置为1年，通过寻径算法绘制出重要论述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见图3)。图3中共包含86个节点和167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457,每个节点代表着一个关键词，节点的大小与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呈正相关，节点间的连线则反映了相关关键词在重要论述研究中的逻辑关系。如图3所示，该研究的最大关键词节点包括“习近平”“宗教工作”“新时代”,这些关键词在词义内容上指向宏观，在整个图谱中居于中心位置，并连接“中国化”“宗教政策”“宗教问题”“宣传教育”“无神论”等微观关键词，构成了重要论述研究中关注度较高的话题群。
为进一步探析关键词之间的关联，明确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关注重点，在关键词共现图谱基础上通过聚类算法绘制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4)。关键词聚类图谱中的模块值(Q值)处于0.3—1时，说明聚类结构具有显著性，当平均轮廓值(S值)大于0.7时，则表明该聚类具有高信服度。重要论述研究聚类图谱的Q值为0.5116,S值为0.8527,表明其聚类结果具有显著性和高信服度，且图中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宗教工作、无神论、古兰经、宗教观、新时代六个聚类之间既有明显区分又相互关联，说明聚类效果较好，较为准确地勾勒出重要论述研究热点的轮廓。
结合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分析发现，该研究领域已初步形成四个热点论域，即重要论述的背景溯源、思想内容、价值意蕴与贯彻践行，具体述评如下。
(一)何以形成：重要论述的源起探究
追本溯源，明晰理论的形成发展脉络和社会历史条件，是重要论述研究走向纵深化的必由之路。梳理十年来相关研究成果，发现学界主要从理论、历史、现实、实践等维度对重要论述的源起问题进行了探讨。
一是重要论述形成的理论渊源。在理论渊源方面，学界基本共识是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中国共产党宗教理论和中国传统文化是重要论述形成的思想源泉。具体而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宗教的本质、根源、社会作用以及宗教产生、发展、消亡过程和规律等方面的精辟阐释，为重要论述提供了理论资源。在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中国化的历程中，党对宗教本质、宗教工作、宗教问题的认识不断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体系日趋完善，为重要论述奠定了理论基石。中国传统文化不仅蕴含着丰富的民本民生思想，并对宗教有着独特的理解方法和实践模式，构成了重要论述人民性内涵的文化底蕴。
二是重要论述形成的历史逻辑。重要论述的形成是一个历史发展过程，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善于将历史经验融入宗教治理和宗教工作实践而形成的理论成果。有学者基于理论发展视角，梳理了中国共产党宗教观的历史发展过程，以及习近平宗教观对其的继承和发展。有学者基于经验视角，总结了百年来党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新时期开展宗教工作中积累的宝贵经验。还有学者认为，中国在数千年历史发展进程中探索形成的宗教观念、政教模式及治理实践，为党的宗教工作开展提供了历史借鉴。
三是重要论述形成的现实依据。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取得显著成效，但也面临着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防范化解宗教领域重大风险成为重要论述形成的现实依据。有学者基于问题导向，从团结挑战、安全挑战、治理挑战三个方面探讨了宗教领域存在的矛盾与问题。还有学者认为，宗教治理面临的严峻挑战主要是在思想层面存在对宗教影响国家安全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的问题；在制度层面存在宗教治理的地方性标准不统一的问题；在人才层面存在专业人才匮乏、后备力量薄弱的问题。
四是重要论述形成的实践根基。学者们认为重要论述的形成与习近平同志在地方从政时的工作经历和注重调查研究的工作作风密不可分。习近平同志早期在河北、浙江、福建、上海等地的宗教工作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智慧和成功经验，提高了其对宗教工作形势的精准研判、对宗教问题的全面把握、对宗教理论的深刻理解。同时，习近平同志在长期的宗教工作实践中躬身力行，在深入开展调研思考过程中形成了比较深刻、系统的认识，为其核心理论观点的形成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源起问题上，学界已基本达成共识，即重要论述是在理论与实践、历史与现实的结合中生成发展的。重要论述以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为理论源泉，继承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体系，是对党的宗教工作的历史经验与实践智慧的深刻总结，对宗教领域重大现实问题的积极回应。
(二)由何构成：重要论述的内容研究
回归本体，厘清理论的内容构成与内在逻辑，是深刻理解与把握重要论述的关键环节。为此，学界从不同的切入点和解读视角对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及逻辑理路展开研究阐释，下面将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加以梳理。
首先，部分研究从系统视角对重要论述的内容体系进行了宏观审视。有学者指出，重要论述是一个内涵丰富、逻辑严密的理论体系，具体由如何认识和看待宗教、怎样处理宗教问题、如何做好宗教工作三个层面构成。也有学者将重要论述的理论体系划分为宗教规律和宗教工作规律两大方面，认为前者是理论性规律，侧重讲宗教工作的对象和原理；后者是实践性规律，侧重讲宗教工作的主体和原则。还有学者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整个科学体系出发，系统阐释了重要论述蕴含的世界观和方法论③。从宏观层面审视重要论述的内容体系，有助于进一步把握其内在肌理和逻辑架构，明晰贯连其核心命题的主题主线。
其次，有研究以核心观点对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进行了中观概括。有学者将习近平宗教观的基本内涵概括为“六观”,即宗教本质观、历史观、价值观、适应观、管理观和统战观。有学者从问题意识与问题导向、政治意识与政治担当、创新推进与实践路径三个方面归纳概括了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还有学者认为，重要论述的主要内容集中体现为习近平总书记在2021年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概括的“九个必须”,“九个必须”从立场观点、方针原则、方法举措三个层面建构了做好新时代宗教工作的总纲要。从中观层面对重要论述的核心观点进行概括阐释，有助于深入理解和把握其思想内核，推动党的宗教工作理论和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
最后，还有研究聚焦重要论述的某一核心要义对其进行了微观探析。一方面，学界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如何认识宗教和宗教工作的新理念新阐释展开了深度研究。有学者考察了习近平新时代宗教功能观提出的现实背景、主要内涵和理论特色,阐发了新时代宗教关系论的历史方位、基本内涵和理论特质。另一方面，学界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如何做好新时代宗教工作的新要求新举措进行了多维探讨。有学者从哲学视角阐释了“积极引导宗教论”蕴含的辩证思维。有学者论述了“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宗教工作关键在‘导'”的理论内涵、重大意义等。还有学者聚焦“坚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是大原则”的重要观点，阐述了其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定位，及其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的关系。有学者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和发展马克主义无神论的论述概括为六个方面，认为这些论述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思想，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从微观层面对重要论述的具体内容进行靶向解读，有助于进一步明确新时代宗教工作的目标、方向和要求，为宗教工作的有序开展提供思想引领和实践指导。
在内容研究上，学界普遍认为重要论述是一个内涵丰富、系统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在此基础上对其内容体系、理论内涵、核心要义进行了深刻阐释，但对重要论述内容体系的构成要素及其逻辑关系的探析有待进一步加强。
(三)有何影响：重要论述的价值探析
发掘价值，深刻把握思想的理论定位和重大意义，是用重要论述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的基本前提。对此，学界主要从理论、实践和世界意义三个方面展开探讨。
在理论意义方面，学界主要从理论定位、理论贡献两个维度展开阐述。从理论定位来看，“重要论述”和“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理论”是在不同场合、从不同角度做出的理论表述，前者是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整个科学体系”和习近平总书记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主要创立者”的高度做出的理论表述；后者是以新时代党的宗教工作实践为基础进行的理论概括和表述，两者分别从整体与局部、历史与时代的关系维度明确了理论的科学定位。从理论贡献来看，学者们认为，重要论述是对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的继承和创新，其理论创新主要体现在六个方面：一是以“中国梦”凝聚信教群众的人心、智慧与力量的新共识；二是以五大思维能力之“矛”破思维定势之“盾”的新思维；三是以“依法治教”提升宗教治理现代化水平的新见解；四是以文明对话方式化解宗教分歧与冲突的新倡议；五是着力将西北打造为国家开放前沿的新方向；六是在宗教领导权、党员信教问题上坚持原则不动摇的新举措。
在实践意义方面，学界认为重要论述为新时代宗教工作提供了思想武器和实践指南。有学者指出，重要论述明确了党认识和处理宗教问题的基本方略、根本原则、战略部署、领导保障等，为新时代宗教工作和宗教治理实践提供了理论和方法论指导。部分研究从具体领域的宗教工作出发，沿用上述讨论的研究范式和思路，阐发了重要论述对推进高校宗教工作、新疆宗教工作、西藏宗教工作等的实践指导意义。还有学者立足新时代统战工作，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宗教工作的理论创新拓展了“大统战”战略格局的构建，对于巩固宗教界的爱国统一战线、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重要意义。
在世界意义方面，学者们主要从世界宗教治理、世界和平与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三个层面展开探讨。首先，重要论述为全球宗教治理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符合全球宗教演进的普遍规律、直面全球宗教冲突频发的现实，对世界认识和处理宗教问题、提升宗教治理效能具有借鉴意义。其次，重要论述倡导宗教和合与文明互鉴，对于正确划清宗教与宗教极端思想、暴力恐怖活动的界线，构建和谐宗教关系，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具有重大现实意义。最后，重要论述表明了党对待宗教的客观理性态度，有助于让世界读懂中国、理解中国、认同中国，对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积极作用和深远影响。
在价值探析上，不同学者探讨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但普遍认为重要论述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重要论述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既坚持理论创新深化理论认知，又坚持实践导向解决现实问题的创新特质，对于新时代中国宗教工作乃至世界宗教治理均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和智慧启迪。
(四)如何践行：重要论述的贯彻思索
立足实践，增强践行理论的思想自觉与行动自觉，是学习研究重要论述的逻辑旨归。因此，从实践维度探索重要论述的贯彻落实自然成为当前研究的热点议题，相关研究主要围绕以下两大主题展开。
其一，关于如何深化重要论述的学习贯彻和学理化研究的思考探讨。在重要论述的学习贯彻上，有学者从理论的内容体系出发，认为需要从理论创新、问题导向、战略思维、深化改革等维度进一步深化对重要论述的学习理解。有学者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角度出发，认为应从“六个必须坚持”来认识和把握重要论述的立场观点方法。还有学者从学习宣传路径出发，认为应从理论宣传广度、教育培训深度和政策指导力度等方面加强重要论述的学习贯彻。在重要论述的学理化研究上，有学者指出，除了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宗教工作重要讲话的基本理念、中心要求展开研究阐释外，还应向一系列相关问题自主延伸，如加强无神论教育与宗教氛围消长的关系问题等。有学者认为，加强学理化研究的关键在于将“两个结合”“六个必须坚持”的精髓运用到研究中，在研究前提上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在研究原则上要坚持问题导向、守正创新、胸怀天下，突出研究的实践性、创新性和开放性；在研究方法上要坚持系统观念，重视标识性概念的提炼、加快理论体系的构建、注重理论的学理性转换。
其二，关于如何运用重要论述指导新时代宗教工作实践的路径探索。部分研究从整体着眼，探讨了提高新时代宗教治理水平的实践路径。有学者认为，开拓新时代宗教工作新境界必须增强“四个意识”,坚持正确方向；坚定“四个自信”,提高治理水平；坚持问题导向，强化责任担当。有学者指出，要加强对宗教领域存在的“宗教极端化”“宗教封闭化”“宗教保守化”“宗教商业化”“宗教自由化”等热点、难点问题的深入剖析和科学研判，以增强宗教治理的针对性、有效性。还有学者认为，宗教治理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统筹兼顾，从提高政治站位、实行多元共治、坚持依法治教、转变治理方式、发挥技术优势等方面多措并举，以提升宗教工作质效。少数研究从局部着手，考察了地方宗教工作开展情况。有学者在实地调研的基础上提出了进一步做好湖北省宗教工作的建议，包括加强党对宗教工作的领导、提高宗教界的自我管理能力、强化宗教方面的宣传引导等。有学者调查了西南边境农村地区的无神论宣传教育现状，认为在西南边境农村地区开展无神论宣传教育工作既要遵循思想政治教育一般规律，又要尊重边境地区人民的风俗习惯及思维方式。
在贯彻践行上，学界主要采用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两种分析路径，有助于深刻把握重要论述的思想内涵和精神实质，推动新时代宗教工作创新发展，但存在理论与实践联系不够紧密的现象。如何将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更好的结合起来，推进两者融合共进，是未来亟需解决的问题。
三、未来研究态势展望
综上，目前研究基于“何以形成——由何构成——有何影响——如何践行”的思路，对重要论述的形成条件、主要内容、价值意蕴、贯彻践行等核心议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梳理和阐释，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为推进重要论述的体系化学理化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但现有研究仍存在一定不足，未来还需要从以下方面进行拓展与完善。
(一)强化整体与局部的协同研究
重要论述是一个内涵丰富、逻辑严密的理论体系，体现了整体与局部的交互性。推动重要论述研究的纵深发展，既需要关照整体进行宏观分析，也需要聚焦局部展开微观考察，通过整体性研究与局部性研究的协同互动实现理论的体系化建构。一是加强重要论述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关系的研究阐释。既要将重要论述作为专门的研究领域，厘清研究边界、明晰研究内容，深入探析其独特的理论内涵和话语表达；又要将其视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进一步加强重要论述与其他领域重要思想理论的结合研究。如重要论述与习近平法治思想在宗教治理法治化中的交互研究、与习近平文化思想在意识形态安全上的交叉渗透等，都具有较大的研究价值。二是加强重要论述的专题性与系统性研究。既有研究成果多是从宏观视角分析重要论述的理论内涵、重大意义等，对微观问题的研究阐释不够深入透彻，同时对重要论述内容体系的构成要素及其逻辑关系的探析也不够全面充分。因此，在未来研究中，既要致力于“点”的深描，开展对“宗教中国化”“宗教治理法治化”等重大命题的专题化探讨；又要致力于“面”的拓展，全方位梳理重要论述的内容体系，多角度揭示重要论述的逻辑结构，系统性展现重要论述的理论全貌，进而在点面结合中提升理论研究的学术性与创新性。
(二)推进理论与实践的融合研究
重要论述既是一个科学系统的理论体系，又是一个具有鲜明实践指向的行动纲领。目前已有部分成果从微观层面考察了重要论述对西藏、新疆、湖北等地民族宗教工作的引领作用，或从宏观层面对新时代宗教治理的实践路径作出初步探讨，但对重要论述的实践研究仍较为薄弱。在未来研究中，需要遵循从实践到理论再到实践的建构逻辑，进一步推进党的宗教工作理论与实践的融合互动。一是加强重要论述的实践要求研究。重要论述既包含“道”层面的价值观、方法论，也包含“法”层面的标准原则，还包含“术”层面的路径措施,是做好新时代宗教工作的根本遵循。在科学把握重要论述实践要求的基础上，研究探索如何将党中央确定的新时代宗教工作的目标任务、方针原则、政策措施等转化为既符合地方实际又具有前瞻性的具体工作思路及举措，也就成为当前学术界的重要任务。二是加强宗教工作的实践经验研究。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宗教工作不断创新推进，取得了重大成就，积累了丰富经验。在未来研究中，亟需对新时代背景下党领导的宗教工作实践进行全面考察，深入探究党如何解决和克服宗教领域面临的风险挑战、宗教工作中存在的诸多难题，系统总结宗教工作取得重大实践成果的历史经验，为今后做好宗教工作提供有益借鉴。同时将这些经验上升为理性认知，并提炼为新的理论成果，以新的理论指导新的实践，实现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的良性互动。三是加强宗教领域的实践问题研究。理论研究不是纯理论的逻辑建构，而是为了解决实践中的重大现实问题。在未来研究中，需要坚持问题导向，运用重要论述内蕴的立场观点方法，对宗教领域的重点问题、热点问题、难点问题展开深入研究，深刻剖析问题产生的根源，积极探索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办法。
(三)加强视野与方法的拓展研究
十余年来，学者们围绕重要论述展开多维度深层次探讨，取得重要研究进展，但仍存在研究视野和研究方法有限的问题。在研究视野方面，从时间维度看，既有研究主要聚焦十八大以来党的宗教工作理论和实践，对十八大以前宗教工作领域正反两方面历史经验的研究关注较少；从空间维度看，学界多是基于中国实践展开研究，具有国际视野的研究成果相对缺乏。因此，后续研究需要从时空维度进行视野拓展。一是拓展历史视野。既要将重要论述置于党的宗教工作历史、宗教政策历史、宗教理论历史中进行研究，讲清其理论创新的历史脉络和思想承续；又要注意研究在重要论述形成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发生的重大政治、文化和社会事件等，分析其与重要论述形成发展的内在关联，阐明重要论述形成的社会历史成因。二是拓展国际视野。在“两个大局”交织激荡的时代背景下，各国宗教问题的相关度增强、共性特征明显。这就需要树立国际视野，对世界各国的宗教问题、宗教现象、宗教治理模式进行客观全面的研究，总结各国处理宗教问题的经验教训，揭示世界宗教生存发展的普遍规律，为解决中国宗教问题提供有益借鉴。
在研究方法方面，既有研究成果以规范研究和单一学科研究居多，在未来研究中需要通过多元化研究方法的运用来提升理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一是比较研究方法。通过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宗教观以及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宗教工作思想进行比较研究，深刻把握重要论述的原创性贡献和理论特质。二是实证研究方法。重要论述研究课题具有鲜明的实践导向，在未来研究中需要坚持规范研究与实证研究相结合，加强实地调查、数据分析、案例研究等方法的综合运用。三是多学科交叉研究方法。重要论述是一个涉及多个领域的综合性论题，对其研究不能仅限于宗教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政治学等学科，需要充分发挥各学科优势，采用社会学、民族学、心理学等学科的知识和方法来探讨宗教、宗教工作的本质与内在规律，加强不同学科领域之间的交流合作，形成多学科协同研究的良好局面。
（作者简介：赵金英，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王永友，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网络编辑：同心
来源：《科学与无神论》202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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