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研究网

　　我国学术界展开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始于1970年代末，经过几代学者的努力，我国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取得了很大成就。但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长期被排除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之外，或者说它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不能不说是我国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一个重要缺憾。正确认识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对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涵盖哲学、经济学、社会主义理论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体系具有重要意义。

　　理解“西方马克思主义”

　　首先，西方学者提出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概念具有较强的时代烙印和意识形态偏见，它是相对于苏联所谓“正统马克思主义”而言。如安德鲁·莱文所言：“从政治意义上说，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同正统的苏联官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欧共产党相对抗的。”由于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对苏联经济建设持肯定的态度，许多人也因此被称为“斯大林主义者”，被排除在“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之外。英国经济思想史专家布劳格评价多布是一位在美国一流大学“拥有教职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在其整个成熟时期不仅在政治问题上，而且在理论问题上坚持莫斯科路线的马克思主义者”。保罗·斯威齐则被霍华德等人描述为“独立的斯大林主义者”、“苏联的坚定支持者”。事实上，不仅多布和斯威齐的思想长期没有得到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视，甚至法兰克福学派早期的重要经济学家格罗斯曼由于晚年回到社会主义国家波兰而导致其“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贡献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不为人所认识”。

　　其次，西方学者最初提出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是针对西欧马克思主义而言的，并没有全面反映美国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状况。而正如赫伯特·金蒂斯所说：“我们注意到欧洲马克思主义所接受的许多观念仅仅是与其更早时代相联系的占支配地位的苏联式理解的结果，并不必然适用于一般的发达资本主义，更不适用于美国。”英国学者麦克莱伦认为，英国和美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重点一直是经济学。因此，我们建立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体系不能仅仅包括欧洲的马克思主义，还应该包括美国马克思主义在经济学上的“理论贡献”。

　　加强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研究

　　我们加强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研究，首先要认识到它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发展趋势。从现实来看，当代发达资本主义面临的矛盾在不断累积，这在经济领域表现得最为明显，因此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发展具备坚实的实践基础。从方法论看，西方马克思主义如果保持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并能够与新社会运动有效结合起来，必然越来越重视政治经济学批判。正如安德鲁·甘布尔所说：“如果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学术观点还有未来的话，那么它一般可能会回到最初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上去，因为政治经济学批判是马克思主义的不同学科的方法论基础，是它对主流经济学、社会学和政治学的不充分假定的批判的基础。”

　　其次，我们要解决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学科定位问题。由于“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这一学科成立较晚，人们常常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经济学”下面的二级学科“理论经济学”的研究内容。事实上，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也应该是“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重要内容。同样，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研究离不开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把握。作为美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保罗·巴兰提出的“经济剩余”思想被认为是美国20世纪中后期形成的“垄断资本学派”的理论体系的核心。但是，人们在很长时间里仅仅运用经济学原理对其进行研究和评析，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正如拉塞尔·雅各比所言：“保罗·巴兰和保罗·斯威齐的《垄断资本》（1966），具有法兰克福学派的印记。”这一概念并不只是对剩余价值概念的“一个小的修正”，而是“增加了批判的、道德的层面”，“使他们讨论日常生活中的特征——性别、消费方式等——规避了平淡的经济方法”，它在根本上“源于霍克海默的‘客观理性’”。可见，从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整体性角度加强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网络编辑：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