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拉蒙·巴拉格尔·卡夫雷拉(José Ramón Balaguer Cabrera),1932年出生于古巴奥连特省，是古巴共产党创始人之一，自1975年起任古巴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委员。曾任古巴共产党中央国际关系部部长、古巴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委员、古巴公共卫生部长、古巴驻苏联大使等职。

一、古中两党友谊历久弥新

○(楼宇，下同)巴拉格尔·卡夫雷拉同志您好!您是古巴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曾担任过多个党内和政府要职。能否请您介绍一下古巴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的关系?

●(巴拉格尔·卡夫雷拉，下同)古巴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的关系诠释了两个马克思主义政党之间的伟大友谊。虽然古巴和中国相隔遥远，在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上也存在差距，但两国共产党在意识形态、同志情谊和传统友谊上却亲密无间，为其他政党之间的关系树立了榜样。

古中两党的友谊建立在两国人民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这种信任可以追溯到1847年。历史的巧合是，这一年，马克思恩格斯指导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也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共产党——共产主义者同盟。那一年，第一批中国劳工抵达哈瓦那。随后，中国劳工逐渐融入古巴社会和文化，与西班牙裔和非洲裔一起，成为古巴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古巴华人还参加了19世纪末古巴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的独立战争，他们的忠诚和英勇令人敬佩。为此，古巴专门建立了一座纪念碑以纪念华侨在独立战争中所作的贡献，碑上写着：“没有一个古巴华人是逃兵，没有一个古巴华人是叛徒。”

1960年，菲德尔·卡斯特罗(Fidel Castro)同志宣布古巴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这件事情意义非凡，且颇为独特。那年的9月2日，在聚集了上百万人的古巴人民全国大会上，菲德尔·卡斯特罗征求古巴人民的意见后作出了这项重要决定，得到了人民的一致欢呼。同月，菲德尔·卡斯特罗在联合国发表讲话，强调新生的古巴政权坚定支持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其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坚称中国的真正合法代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古巴是西半球第一个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地位的国家。一直以来，我们两党的关系是增强两国政治联系的基石，双方都鼓励加强定期会晤，召开党际理论研讨会，促进相互交流，学习经验。可以说，从1960年9月那个正确的决定中萌生的政治意愿和民众意愿，在古巴与中国两国以及古巴共产党与中国共产党两党的关系中不断传承延续，60多年来历久弥新。

○两党之间的深情厚谊是中古两国双边关系稳定发展的坚实支柱。在您看来，这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不论是古中两国，还是古中两党，我们的深厚友谊体现在多个层面，具有象征意味。在古巴的扫盲运动中，随处可见来自中国的笔记本、铅笔和煤油灯；不少中国朋友能用地道的西班牙语念出“要古巴，不要美国佬”这句口号；古中两国之间的留学生交流从未间断；中国人创作的歌曲《美丽的哈瓦那》家喻户晓；自20世纪60年代起，古巴就一直向中国市场稳定地出口古巴糖；还有用中文和西班牙文书写的古巴民族英雄何塞·马蒂(José Martí)的语录等。诸如此类反映两国友谊的例子不胜枚举。

苏联和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崩塌后，古巴陷入举步维艰的“特殊时期”。美国变本加厉地对古巴实行经济和金融封锁，企图摧毁古巴的社会主义政权。1993年，唯一来访古巴的国家元首和政党最高领导人就是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同志。访问期间，菲德尔·卡斯特罗亲自授予江泽民总书记古巴最高荣誉奖“何塞·马蒂勋章”。2016年，古巴革命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同志逝世后，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志立即发来唁电，并前往古巴驻华大使馆吊唁。这是又一段不可磨灭的关于两国友谊的记忆。2019年9月，习近平主席授予劳尔·卡斯特罗(Raúl Castro)将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最高荣誉勋章“友谊勋章”。这一决定展示了中国对古巴革命领导层在促进中古双边和两党关系方面所作贡献的高度认可，更是集中体现了古巴和中国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伟大友谊和彼此尊重。

几十年来，古中两国系统性地规划最高领导层的互访、双边政治对话以及对国际问题的沟通探讨。两国最高领导人的互访，不仅增进了两国政党、政治、经济和金融关系，而且还可以学习借鉴两种发展模式的成功经验，规避两国在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曾走过的一些弯路。这对两党之间的交流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我们深入探讨，并不断更新彼此的经验。中国共产党同志向我们传授其经验和教训时的那份坦诚，令人十分感动。

古中两党的深厚友谊还体现在另一层面。我们会把彼此的成就当作我们共同的荣耀。比如，不论哪方举办重大的党务活动，两国都会热烈响应。每逢中国共产党成立的重大周年纪念，我们在古巴都会满怀热情地庆祝。其中最重要的当属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期间，我们不仅组织了高级别的庆祝活动，还积极宣传普及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及其对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带来的深远影响。总而言之，为了两国人民的利益和社会主义事业，我们两党应增进联系，加强合作，继续巩固这份深厚的友谊。

○您曾多次访问中国，请问中国给您留下了怎样的印象?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我曾多次访问中国，见证了中国在各个重要阶段的发展历程。中国共产党英勇果敢，克服重重障碍，最终维护了国家统一，保障了国家主权。中国共产党成功地团结和领导来自五湖四海的广大人民群众，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这一伟大目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中国共产党取得的辉煌成就，令古巴对中国这个兄弟国家感到由衷钦佩。与此同时，每当我们想起华裔也是古巴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当我们想起那些远涉重洋的华侨也曾是古巴独立战争的主角，我们古巴人的内心就会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这份与中国人民的特殊情谊，会永远铭记在我们古巴人民心中。展望未来，古巴和中国的战略关系将不断走深、走实，不断增强两国人民的福祉。

二、中国共产党的成就与经验

○在您看来，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有哪些改变中国人民命运的伟大革命和历史事件?

●就中国近现代史而言，再没有比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更为伟大的事件了。没有中国共产党，中国的革命进程就不可能拥有协调有效的领导，那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胜利也就不可能实现。另外一个伟大事件自然就是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从那天起，中国历史驶入了新航道，世界历史也随之掀开新篇章。这是因为，中国所推动的诸多进程不仅在国内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且具有深远的国际影响。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中国历史上陆续发生了一系列重要事件，使中国一步步走向实现中华民族解放的伟大时刻，如1924年至1927年的北伐战争、1934年至1936年的红军长征、1937年至1945年的全面抗日战争，以及1945年至1949年的人民解放战争等。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日起，发生了一系列对中国未来命运有重大影响的历史事件。如1952年，中共中央制定了中国共产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1978年年底，开启改革开放；199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确立了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并提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1999年，澳门回归中国；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等等。换言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在半个多世纪内就从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些成就令人赞叹。

值得强调的是，中国在1994年颁布了《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决定力争用7年左右的时间，到2000年基本解决当时中国农村8000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这在当时被认为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然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不但完成了该项任务，更是在2020年成功消除了绝对贫困，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中国历史性地解决了绝对贫困问题，这一震撼人心的成果是社会主义在中国取得的又一无可争辩的成功，再一次证明了中国的巨大潜力以及中国对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作出的贡献。

○您认为，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积累了哪些成功经验?

●我认为，中国共产党最卓越的成功经验在于其领导经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构成了中国社会所有变革的驱动力，带领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就此而论，必须强调中国共产党为推动民族解放运动和实现1949年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而采取的行动和不懈努力。新中国的成立，意味着开启了中国向社会主义国家转变的伟大历程，这个过程经历了不同的阶段。从1978年开始，中国的发展之路又进入了一个新时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短期、中期和长期战略计划，以确保中国稳步达成多项目标。其中影响最为深远的成果无疑是中国仅用了短短40年就让近8亿人摆脱了贫困，这是人类反贫困史上的奇迹。

中国共产党对每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都十分重视，认真分析研判，以明确每个时期、每个阶段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因为只有以此为基础，方可确定工作重点，制定未来工作的政策和目标。每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都广受关注，这并非偶然，因为在大会上往往会诞生伟大的蓝图，指引各项社会主义政治和社会经济计划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有序推进。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不得不承认制定短期、中期和长期规划的重要性，每个五年或十年规划都是极其重要的发展战略，为整个国家、特别是中国社会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

○回顾历史，中国共产党也曾走过一些弯路。中国共产党能够克服困难，纠正错误，从艰难困苦甚至失误中走出一条成功之路。您认为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一直以来，中国共产党都非常重视集体的智慧。正因如此，中国共产党得以渡过一个又一个困难时刻。更可贵的是，中国共产党不仅能够认识到错误，而且还能启动新的变革，朝着更成功的方向出发。中国共产党能够进行集体反思，展开辩论和交流，还善于听取社会各界的意见。中国共产党深谙不能仅凭经验，还应该依靠科学、理性判断取得成就，并根据每个时期具体的历史条件对党的路线进行调整。上述种种，都是中国共产党得以克服困难、纠正错误的重要原因。

正如许多研究者所言，中国改革开放所需的意识形态理论基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基础是辩证唯物主义，其中蕴含对历史进程的深刻洞见。值得强调的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某些特点与中国传统哲学的观点不谋而合。在改革开放以来的40多年里，上述要素在实践中的互动使中国共产党秉持的理论得以稳步发展，从而使中国共产党得以不断克服困难，取得新的成就。

○纵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联系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深刻教训，您认为共产党领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品格、政治理论远见和革命理想信念，对于社会主义事业有着怎样不可或缺的重要意义和特殊作用?

●中国共产党在其100多年的历程中不断总结经验教训，不断在自我革命中淬炼。在这一时期，苏联和东欧都经历了极其复杂且剧烈的变化，对世界社会主义产生了巨大冲击。当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普遍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危机，到处都弥漫着对社会主义阵营或将消亡的巨大恐慌。面对那种局面，中国共产党以身作则，领导中国坚定地与古巴、越南、老挝和朝鲜等社会主义国家站在一起，以榜样的力量向世界表明，社会主义仍屹立不倒、马克思主义也从未消亡。

当今时代，马克思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取得了很大进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成了培养马克思主义新生代接班人的典范。与此同时，无论在学术领域，还是在各级党员领导干部的培训中，中国也为巩固马克思主义树立了标杆。需要强调的是，中国向马克思主义贡献了其宝贵的经验，即走一条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换言之，要强调马克思主义与本民族的思想理论和实践行动相结合。

中国共产党灵活运用辩证法，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创新，这并非偶然。中国共产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秘诀就是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行动指南，坚定改革信念，凝聚共识，共同谋划，协调推进改革。当前，中国正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全力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朝着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不断奋进。

一直以来，中国共产党都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基础，始终把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提高人民福祉作为其出发点和目标。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不断推进思想解放，促进生产力进一步发展，不断增强社会活力，坚决破除各行业体制和机制的弊端，努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辟更为广阔的前景。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在中国，马克思主义不断适应其所处的时代和具体历史条件，与时俱进，正以一种全新的面貌蓬勃发展。特别是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些新的复杂局势与其他历史阶段所经历的局势差异很大。此外，作为革命者和共产主义者，重要的不仅是深化理论预判能力，更要提高实际预判能力。唯有如此，才能在日益复杂的世界进程中做好准备，明确地推进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并直面当前资本主义带来的严峻挑战。尽管资本主义已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但它仍通过贫困、社会排斥、环境破坏、仇恨和战争等形式向人类展现其冷酷无情的嘴脸。共产党的领导在社会主义进程中是不可或缺的，领导人与人民共同组成了一个独特、完整的结构，带领社会主义建设走向成功。建设社会主义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赋予社会更强生命力的过程，它能使人类实现自我价值，获得全面解放。同样，社会主义也为人民的权利而不懈奋斗。

三、中国共产党为发展马克思主义和世界社会主义作出重大贡献

○请问您如何判断世界社会主义的前景?您认为，中国共产党在哪些方面推动了世界社会主义进程?

●如前所述，苏联和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崩塌后，世界各地的很多人都将视线转向了其他非马克思主义学科和哲学。然而，中国对马克思主义道路的坚持及其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取得的有目共睹的成就，早已向世界表明，以另一种方式去建设社会主义是可行的。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不断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和研究，不断提高理论水平，以实际行动表明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从未止步，中国共产党一直在为创新马克思主义理论贡献新的养分。

通过一系列马克思主义理论研讨会，以及与世界上左翼党派和进步党派的紧密联系，中国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积极开展交流。这对在国际范围内振兴马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理念、推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尤为重要。如今，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已经成为全世界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中心。

中国在经历不断变革和转型后取得的丰硕成果，与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尖锐的矛盾形成鲜明对比。资本主义如今存在的问题已经是结构性和制度性的问题。因此，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途径是向社会主义过渡。当前，社会主义面临来自美国等一些西方国家的不断挑衅和攻击。这些国家试图阻碍社会主义在国内层面和国际层面的发展和巩固。然而，恰恰是当今世界的复杂局面，让那些走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的人们，更加坚定了将在中长期内实现社会主义的信念。因此，社会主义火焰必将在世界上熊熊燃烧。

○近些年，中国共产党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在您看来，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会带来怎样的机遇?全世界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所面临的主要挑战又是什么?

●从世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角度来看，中国共产党正在国际上积极构建一个新世界。这个新世界以合作和平等为基础，不考虑国家之间的发展差异，也不考虑国家的大小差异。中国共产党坚持多边主义，坚持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原则，倡导任何国家都不应滥用其大国、富国和强国的地位来压迫其他较小、较穷或较弱的国家。

中国共产党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几十年前，中国就提出了重要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前几年，习近平主席又提出了在各方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倡议。这一倡议侧重于多方协商，并将其作为一种重要的民主形式，认为其应成为新的全球治理的重要方法。就此意义而言，中国坚持的是全世界发展中国家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原则，即必须改变当前的国际秩序，必须使各项进程更加民主，并在共赢的基础上实现更多的公平公正。

中国共产党在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重视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和自由，而这些又与联合国所追求的崇高目标相契合。任何国家的干涉行为和制裁政策都应该受到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和反对。一些国家在巩固其民主进程或在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政治制度时，受到了具有冷战思维的国家的攻击。必须消除这种冷战思维，并大力支持基于合作、交流和团结的新型国际关系理念。与此同时，要加强联合国和各种国际组织的引领作用。如今，许多国际组织亟需改革。

中国有着悠久的国际合作传统，这不仅为世界和平作出了积极贡献，也有利于许多发展中国家及地区的社会发展。从全球层面看，中国作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一员发挥了关键作用，防止世界和平与稳定遭到进一步破坏。一直以来，中国积极地与世界多国在卫生领域开展合作。当前，新冠肺炎疫情的阴霾仍未散去，中国的全球贡献可圈可点。

需要强调的是，在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一大突出表现就是中国正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发挥重要作用。古巴与其他140多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都是“一带一路”倡议的成员。这一倡议促进了新形式的合作与发展，同时也表明了一个愿景，即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共同体中，都栖居在同一个地球上，我们需要不断发展，同时必须关心和保护地球。我们必须在一个共享的世界中，共同寻求一种全新形式的互惠互利关系。

（楼宇系本刊记者，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采访、整理并翻译本文）

网络编辑：张剑

来源：《世界社会主义研究》 2022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