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开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本文所谈党的创新理论，特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也就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党的创新理论内涵丰富，是一个具有内在逻辑结构的有机整体。习近平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特别强调，要“着力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这是理论创新的内在要求和重要途径，也是面向全党提出的一项重要任务。党的创新理论的发展过程就是使其不断体系化学理化的过程。体系化就是从党的创新理论的文本出发，揭示其体系结构以及各部分内容的相互关系；学理化就是运用各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对党的创新理论进行阐释，揭示其蕴含的道理学理哲理。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有其方法论可循，主要包括整体性视野、学术性表达、规律性认识。
一、以整体性视野诠释党的创新理论
整体统辖部分，整体性是系统结构的本质特征。党的创新理论经过持续深化和拓展，已成为具有整体性的理论体系，涉及各领域、各方面内容。随着党的创新理论的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其整体性特征将更为明显。习近平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一个完整体系，由若干组成部分共同构成。”对具有完整体系的理论成果进行阐释，首先要有整体性视野，在关注其各组成部分的同时，更要从整体上分析和把握其形成、体系、特征和地位。
任何理论的形成都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党的创新理论是基于独特的理论渊源、实践基础、文化底蕴、时代条件和主体条件形成的，只有从整体性视野出发，才能对其作出科学阐释。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立场观点方法，是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理论渊源。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特别是新时代继续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是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实践基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文化底蕴。世界正经历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国国际地位、国际影响力的提升，是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时代条件。习近平的理论创新智慧和中国共产党的集体创造智慧，是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主体条件。只有从整体上将这五个方面的要素讲清楚，才能系统诠释党的创新理论形成的基础和条件。
党的创新理论是由若干具体理论构成的有机整体。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党的创新理论的主要内容包括“十个明确”“十四个坚持”“十三个方面成就”,这是从总体构成的角度来谈的。将这种组合式概括整合为完整的科学体系，需要整体性视野。目前对党的创新理论具体内容的表述有三种方式：一是直接名之为习近平关于某一领域工作的思想，包括习近平强军思想、习近平经济思想、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习近平法治思想、习近平外交思想、习近平文化思想；二是名之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某一方面工作的重要思想，如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网络强国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做好新时代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建设的重要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等；三是名之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某一方面工作的重要论述，如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重要论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工人阶级和工会工作的重要论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三农”工作的重要论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社会工作的重要论述等。只有基于整体性视野，才能将这些具体内容整合为结构清晰、逻辑严密的科学体系，并准确把握其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完整科学的理论体系中的地位。中央宣传部2023年组织编写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分19个专题对党的创新理论进行概括和阐释，是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的有益尝试，凸显了整体性视野对于构建党的创新理论科学体系的重要性。本文认为，依据党的第三个历史决议和党的二十大报告，可以尝试从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全面从严治党、经济建设、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政治建设、全面依法治国、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国防和军队建设、维护国家安全、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外交工作、世界观和方法论、中国式现代化等方面来概括党的创新理论的科学体系，这样基本能够涵盖其所涉及的各领域、各方面，既明确了党的创新理论的内在结构，也反映了党的创新理论的实践要求。
党的创新理论的特征表现在多个方面，全面概括党的创新理论的特征同样需要整体性视野。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从“科学的理论”“人民的理论”“实践的理论”“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四个方面，对马克思主义的特征进行了概括。学术界借鉴这些重要论断，从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创新性、系统性、时代性、世界性等方面来概括党的创新理论的特征，或者从党性和人民性、继承性和创新性、中国立场和世界情怀、世界观和方法论等方面的统一来进行概括。这些概括都有其科学性和合理性，从不同维度诠释了党的创新理论的特征。此外，从世界观与方法论、真理性与价值性、理论与实践、战略与战术、问题意识与目标导向、中国与世界等方面的贯通来概括,也有利于深化对党的创新理论特征的认识。如何基于党的创新理论的内涵与结构，总结提炼党的创新理论的特征，有赖整体性视野。
党的创新理论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科学评价党的创新理论的历史地位同样需要整体性视野。基于大历史观，只有将党的创新理论置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史、中华文化发展史、人类社会思想史的长周期进行审视，才能客观评价其历史地位。党的创新理论是坚持守正创新的结果，既继承坚守了马克思主义，又“为丰富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了原创性贡献”；党的创新理论是科学社会主义在当代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激发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生机，彰显了科学社会主义的时代价值，拓展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内涵和空间；党的创新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丰富和拓展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宝库；党的创新理论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实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为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出了历史性贡献”；党的创新理论具有深刻的全球视野和人文关怀，为人类思想宝库增添了新内容，“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世界性贡献”。只有从整体性视野进行审视和评价，才能科学界定党的创新理论的历史地位、理论价值、实践价值、文明价值和世界意义。
党的创新理论是一个宏大的理论体系，由若干具体理论构成，具有多方面的渊源、特征和价值。只有基于整体性视野，才能宏观审视和总体把握党的创新理论。因此，坚持整体性视野是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的重要方法。
二、以学术性表达阐释党的创新理论
理论的生命力、影响力在于其学术含量和学术魅力。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学术性表达、学理性阐释是基础。运用学术视野和方法，从标识性概念、原创性概念、基本范畴、基本命题、基本原理、世界观和方法论等层次研究和阐释党的创新理论，有利于深入诠释其内涵与结构。
标识性概念是支撑理论形成与发展的最核心的概念，是一种理论区别于其他理论的基础性标志。标识性概念之所以具有标识性，是因为其蕴含着构成某一理论的“基本理念”和“解释原则”，是构成该理论的概念系统的“普照的光”和“活的灵魂”，开拓了建构和发展该理论的“思想平台”和“理论空间”。从党的创新理论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式现代化、全面从严治党、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其标识性概念。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的创新理论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之一。党的创新理论全面深化和拓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内容，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新形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由此成为党的创新理论的标识性概念。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党的创新理论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之二。党的创新理论对中国式现代化的中国特色、本质要求、战略安排、目标任务、重大原则、独特意蕴、世界意义等进行了系统阐释，初步构建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中国式现代化由此成为党的创新理论的又一个标识性概念。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党的创新理论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之三。党的创新理论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对全面从严治党的价值意义、总布局、总要求、重要举措、基本路径等问题进行了系统阐释，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全面从严治党由此成为党的创新理论的另一个标识性概念。无论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式现代化，还是全面从严治党，都指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党的奋斗历史聚焦的主题，也是党的创新理论聚焦的主题，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也由此成为党的创新理论的标识性概念。
恩格斯在论述《资本论》的术语时指出：“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新见解是基于术语的革命而提出的，没有术语的革命就难有新见解的生成。原创性概念是实现术语的革命、支撑理论形成与发展的最具创新性的概念。党的创新理论蕴含一系列原创性概念，如全过程人民民主、新质生产力、人类文明新形态、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等。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表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原创性概念。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是表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原创性概念。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植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体现科学社会主义先进本质、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代表人类文明发展方向的全新文明形态，是表达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创造、文明追求的原创性概念。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为努力目标的外交理念，是对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怎样建设这个世界给出的中国方案，是表达习近平外交思想的原创性概念。这些原创性概念使党的创新理论的原创性成为现实。
基本范畴是概括和反映事物本质属性、揭示事物之间辩证关系的基本概念，既是理论的重要支撑，也是理论的构成要素。党的创新理论蕴含一系列基本范畴，包括改革与开放、经济与社会、政府与市场、效率与公平、活力与秩序、发展与安全、中国与世界等。从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来看，开放既推动了改革，又是改革的重要举措。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经历了从改革、全面改革、深化改革到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演进，开放经历了从要素型开放向制度型开放的重大转变，改革与开放的实践以及二者关系的处理是党的创新理论聚焦的重要问题。经济与社会各有其内涵和功能。与经济相对应的社会是广义的社会，经济是社会发展的牵引，社会是经济发展的支撑。对于经济与社会的发展路径以及二者关系的处理，党的创新理论作出了系统回答。如何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是经济学面临的一道世界性难题。党的创新理论强调，“看得见的手”与“看不见的手”都要用好，既“放得活”又“管得住”，实现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的有机结合。如何处理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是全面深化改革过程中面临的重要问题。党的创新理论强调，“既要创造比资本主义更高的效率，又要更有效地维护社会公平，更好实现效率与公平相兼顾、相促进、相统一”,更加理性地协调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活力与秩序关系的处理也是一道世界性难题。党的创新理论既强调全面深化改革激发各方面的活力和创造力，又强调改革过程中协调各方面利益关系，维护社会秩序，确保社会稳定。发展是维护国家安全的基础，维护国家安全是发展的保障。党的创新理论强调统筹发展和安全，在推动发展的过程中，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健全国家安全体系，增强维护国家安全能力。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的发展也离不开中国。党的创新理论坚持胸怀天下，以宽阔胸襟借鉴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以中国立场、中国方案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作出贡献。此外，“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四个自信”、新发展理念等具有多元内涵的概念，也是党的创新理论的基本范畴。这些基本范畴聚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基本问题，成为党的创新理论的重要生长点。
基本命题是构成理论的重要内容。党的创新理论蕴含一系列基本命题，是标识性概念、原创性概念、基本范畴的展开。具体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式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的使命任务；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党的自我革命是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要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维护世界和平与发展任重道远，中国愿同国际社会一道努力，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些基本命题是党的创新理论的重要判断。
基本原理是理论的集中体现。揭示党的创新理论的原理性理论成果，是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的内在要求和重点任务。习近平指出，要“重点研究阐释我们党提出的新理念新论断中原理性理论成果，把握相互的内在联系”。原理性理论成果是指党的创新理论中具有本源性、基础性、本质性意义的重大论断,表征党的创新理论的创新程度、成熟程度。例如，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两个结合”的著名论断，即“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这是推进党的理论创新、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的科学方法，是党的创新理论的原理性理论成果。又如，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上的讲话中提出“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的重大论断。这是我们党总结领导社会革命的历史经验、基于自身肩负的领导社会革命的现实使命得出的重要结论。党的自我革命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建设的永恒课题，为推进社会革命提供政治保证、现实支撑和精神动力；社会革命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奋斗目标，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价值遵循和实践指向。党的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其中，党的自我革命塑造了社会革命的坚强领导核心，决定着社会革命的方向、进程和效果，二者统一于党领导社会革命的实践之中。习近平强调：“要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以伟大社会革命促进伟大自我革命。”这一论断的提出有其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实践逻辑，同样属于党的创新理论的原理性理论成果。
世界观和方法论是党的创新理论的哲学基础。党的二十大报告对党的创新理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进行了集中概括，包括坚持人民至上、坚持自信自立、坚持守正创新、坚持问题导向、坚持系统观念、坚持胸怀天下。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推进改革开放、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体力量，坚持人民至上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价值立场。自信是自立的前提和基础，自立是自信的必然结果，坚持自信自立是党的全部理论和实践的基本立足点。守正是创新的保证，创新才能更好地守正，坚持守正创新是新时代治国理政的重要方法。坚持问题导向就是聚焦实践中面临的各种问题，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坚持系统观念就是用普遍联系的、变化发展的、对立统一的观点观察事物，把握事物发展规律。中国共产党是具有世界眼光和国际担当的政党，力求为人类的发展进步贡献更多智慧和力量，坚持胸怀天下正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国际视野和世界情怀。“六个必须坚持”是党的理论创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为党的理论创新奠定了哲学基础。
以学术性表达阐释、呈现党的创新理论，要善于运用各学科的概念、范畴、理论和方法，以充分彰显党的创新理论蕴含的道理学理哲理。例如，在诠释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原创性时，要善于运用政治学的概念、范畴、理论和方法。习近平所使用的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等表达，就是政治学的术语和范畴。再如，在诠释新质生产力的原创性时，要善于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概念、范畴、理论和方法。习近平在界定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时，就是通过生产力的三要素，即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来说明的。又如，习近平文化思想注意了文化与文明的区分，在坚定文化自信的基础上，提出了文明自信的概念，揭示了人类文明发展规律。在诠释习近平文化思想时，要善于运用文化学的概念、范畴、理论和方法进行分析。如此看来，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实际上对理论工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理论工作者熟练掌握各学科的概念、范畴、理论和方法，具有理论概括、理论抽象的能力，是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的前提和基础。
三、以规律性认识总结党的创新理论
洞察规律、揭示规律是理论成熟的重要表现，也是理论具有恒久魅力的缘由所在。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以全新的视野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开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的方法之一，就是总结其中蕴含的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党的理论创新规律，以规律性认识凸显其理论价值和实践魅力。
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认清共产党执政规律，关系党的前途命运。党的创新理论在总结古今中外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对共产党执政规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中国共产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通过经济社会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恪守“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习近平指出，要“在世界马克思主义政党命运比较和我们党长期执政面临的现实考验中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战略思想的规律性认识”。党的自我革命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为主攻方向，而解决大党独有难题有利于稳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因此，深化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是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认识的关键。习近平在二十届中央纪委三次全会上的讲话中深刻阐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系统回答了我们党为什么要自我革命、为什么能自我革命、怎样推进自我革命等重大问题，明确提出“九个以”的实践要求，深化了对党的自我革命的规律性认识，也就进一步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
社会主义建设需要处理一系列关系、解决一系列问题。进入新时代，我们清楚地认识到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深化了对社会主义社会矛盾的认识；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系统性的认识；遵循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适时推动经济社会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深化了对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规律的认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立场，确保发展成果惠及全体人民、由全体人民共享，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目的的认识。这些都是我们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规律认识深化的重大成果。将党的创新理论蕴含的社会主义建设规律揭示、呈现出来，有利于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
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类社会将何去何从？这是全球共同关心的问题。习近平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是中国共产党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贡献的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国力量，实际上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2021年9月，习近平在第七十六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中提出以坚持发展优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普惠包容、坚持创新驱动、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坚持行动导向为主要内容的全球发展倡议,倡导各国共同推动全球发展迈向平衡协调包容新阶段。2022年4月，习近平在博鳌亚洲论坛2022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提出以坚持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坚持尊重各国主权、领土完整，坚持遵守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坚持重视各国合理安全关切，坚持通过对话协商以和平方式解决国家间的分歧和争端，坚持统筹维护传统领域和非传统领域安全为主要内容的全球安全倡议,深刻阐释了新时代中国的全球治理观，希望维护世界和平和国际安全，为全球发展创造条件。2023年3月，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提出以共同倡导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共同倡导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共同倡导重视文明传承和创新、共同倡导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为主要内容的全球文明倡议,希望促进人类文明交流和发展。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全球文明倡议旨在引领人类社会发展大势，从发展、安全、文明三个维度诠释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
理论创新同样有规律可循。习近平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以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这个题目进行集体学习，“深化对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性认识，进一步明确理论创新的方位、方向、方法，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取得更为丰硕的理论创新成果”。“两个结合”之所以成为原理性理论成果，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揭示了党的理论创新规律。习近平指出，推进党的理论创新，“我们决不能抛弃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决不能抛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坚守好这个魂和根，是理论创新的基础和前提，理论创新也是为了更好坚守这个魂和根”。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推进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任何理论都是时代和实践的产物。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推进党的理论创新要及时科学解答时代新课题，总结升华实践新经验。习近平指出：“一切划时代的理论，都是满足时代需要的产物。用以观察时代、把握时代、引领时代的理论，必须反映时代的声音，绝不能脱离所在时代的实践，必须不断总结实践经验，将其凝结成时代的思想精华。”任何实践都是一定时代条件下的实践。总结实践经验、实践智慧，回答时代课题，以顺应时代潮流、体现时代特征，是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推进党的理论创新的主体。人民群众的创造性实践是党的理论创新的不竭源泉。“注重从人民群众的创造中汲取理论创新智慧”,也是推进党的理论创新的规律。
可见，新时代党的创新理论实际上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党的理论创新规律的认识，从而凸显了自身的科学性。而这种规律性认识也是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不断体系化学理化的重要方法。
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侧重对党的创新理论的体系、结构的诠释；推进党的创新理论学理化，侧重对党的创新理论的学术、学理的诠释。二者既相互区别，又相互支撑、相互促进，学理化以体系化为支撑，体系化以学理化为依托。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既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需要全党特别是学术界同仁共同努力，使其臻于完善。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是当前学术界面临的一项重大任务，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将其纳入深化文化体制机制改革的重要范畴。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诠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蕴含的知识性体系和知识性内容，将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奠定重要基础。将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与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有机结合起来，是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重要路径。
（作者系华南师范大学学术委员会主任、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来源：《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5年第2期
网络编辑：马京仁
English